石头和山子是实诚人,他们对门客和长工的名分有什么区别也不太懂,既然早说好了一两半,那就是一两半,贾赦从贾家账房拿多少,那是人家自己家里的事。所以两人对这件事都没什么反应。
到了晚上,贾赦才抽空见了郑家树。告诉他以后白天不用随时跟着自己,也不要去阳气重的地方,去多了对他有损。若是郑家树有空,也可以回南洼村家中看看,或是给家人托梦。郑家树听了,对贾赦又是一番感激。
安顿好新雇的长工的鬼跟班,马棚的臭气暂时熏不到自己,做下那点恶作剧也因为最近的善举消了业,贾赦才腾出手来管教儿女。
现在贾赦膝下一子一女,嫡次子贾琏十二岁,长得眉目如画,唇若涂丹,虽然还小,已经依稀可见将来俊俏fēng_liú。贾琏刚刚搬去了荣庆堂后面夹道住,因为原身糊涂混账,贾琏基本等于放养的。庶长女贾迎春才二岁多,生得也是粉妆玉琢,如今养在荣庆堂贾母跟前儿,不过贾母养孩子,跟养宠物差不多。
贾琏没养好,那是原身自己混账,但是迎春被抱去荣庆堂养,贾赦还是挺多意见的。迎春明明是一等将军长女,吃穿用度却排在六品主事的长女元春之后称二姑娘,这放哪儿都是笑话。好在原身虽然混账,对儿子还是要比女儿上心一点,当年贾琏出生,贾母要把贾琏排在贾珠后面称琏三爷,贾赦死活不依,自己拿主意,按大房的排行,贾琏排在嫡长子贾瑚后面称琏二爷。可惜贾瑚三岁那年,在荷花池淹死了。
贾赦让人把贾琏请来,又让n_ai娘带着迎春来了。问了几句儿女的饮食起居一向可好,贾琏的r-u母赵嬷嬷还好,这位赵嬷嬷是贾赦原配张氏自己挑的,做人勤恳本分,对贾琏也上心,一问一答间,但凡贾琏房里的,事无巨细,赵嬷嬷都管得很好。
迎春r-u母王嬷嬷就不是个东西了,就算没打什么交道,贾赦也从原著中看过,迎春r-u母简直把迎春房里的东西当成了自己小金库了。赌钱输了,迎春的攒珠累丝金凤说拿就拿。那时候迎春都是大姑娘了,王嬷嬷还这样胆大妄为,谁知道是不是从小趁人不在打骂迎春,养成迎春那样懦弱顺从的x_i,ng子?现在迎春不过二岁出头的n_ai娃,如果给她换个r-u母,说不定命运就不一样了。贾赦可是看过不少恶保姆新闻的,看见王嬷嬷自私刻薄的面相,就觉得王嬷嬷一定是恶保姆中的极品。
想到这里,贾赦倒不在乎王嬷嬷贪了迎春多少东西,而是先检查迎春身上有没有伤。
“太太,你将迎春抱下去细细查看,身上可有淤青紫痕,尤其诸如腹内、臀上等隐蔽处多看看。”贾赦将迎春抱起来就交给了邢夫人,同时,余光也不曾离开王嬷嬷的脸。
果然王嬷嬷一听见这话,脸色就变了。
邢夫人心想:养在老太太房里的姐儿,谁还敢怠慢不成?但她还是抱着迎春进了内堂。
须臾,邢夫人抱着迎春出来了,回贾赦说:“迎姐儿身上并无伤痕。”贾赦分明看到王嬷嬷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仿佛松了一口气。
贾赦不动声色的说:“女儿家娇贵,最怕磕着碰着,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说完接过迎春,学着医院医生的手法,在迎春小腹上轻轻一按,迎春就哇哇大哭起来。
“疼……哇啊……疼……哇”迎春白瓷般的面庞上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滚落。
贾赦见迎春哭成这样,心中又疼又气,也有了数。这还是他在现代的时候新闻上看的,恶保姆抱着孩子送孩子父母上班,父母离开前还满脸堆笑好好的,孩子父母一进电梯,电梯门一关上,恶保姆就隔着棉衣往孩子腹部上打。这样打了孩子遭罪,还看不出明显的外伤。现在是夏天,但是王嬷嬷如果有心折磨迎春,也可以在她肚子上垫着棉被打。
王嬷嬷见此情形,惊惧不已,但王嬷嬷知道这样的事一旦承认,就是个死。心中强制镇定:等会儿不管老爷问什么,我咬死了不承认就是。
贾赦虽然还没当过爸爸,但是看见一个玉团子一样的小姑娘哭成这样,也是心疼。于是贾赦抱着迎春柔声问:“迎姐儿告诉父亲,为什么疼。”
王嬷嬷怕极了,不等迎春回答,就抢先道:“老爷,姑娘还小,哪里经得住老爷那样按?老爷下手是轻轻的,但对姑娘来说,这手劲儿就重了,姑娘如何不疼。”说完,又拿眼睛瞪迎春,威胁她不让说。
但凡小孩子,其实直觉是很准的,他们能分清人的情绪好坏,也能分清人的善意恶意。所以为人和善的人,往往招小孩子喜欢。迎春不傻,她看明白了王嬷嬷的威胁,抽抽噎噎的不敢说话。
贾赦心疼极了,抱着迎春柔声哄说:“迎姐儿不哭,迎姐儿告诉父亲,是不是嬷嬷坏?她坏,父亲撵了她,赶她走,以后再也不让她见迎姐儿。”
万幸迎春听明白了,怯生生的说:“妈妈打妈妈不让说 说了,还打。”
迎春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吓得王嬷嬷脸如死灰,但犹不死心,上前道:“老爷若是要撵奴才,撵了就是,何必拿这些事情泼奴才我一身的臭水?奴才n_ai姑娘这么大,尽心尽力,只恨不能将我的心掏给姑娘了。老爷要撵我走,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