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重岩估计的差不多。他上辈子就隐隐察觉张赫的主要收益来自国外的投资生意,相比较而言,国内的这叫家名叫“鲁源”的化工厂简直就是开来玩的,很像是为了掩护自己的底牌而刻意立起来的一个招牌。
“这人越查就越是觉得不了解他。”重岩摇摇头,“果然是千年老妖。”
海青天叹了口气说:“是啊,所以我也对他留在国内的动机产生了怀疑。父母家人、事业重心都在国外,他却孤身一人跑回国内来办厂,这里面绝对有隐情。”
“我怀疑他还会来找我的。”重岩回想起张赫来搭讪时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的感觉,“我猜他要不就会出现在校门口假装巧遇,要不就跑到花店里去堵我。你觉得他会选哪一种?”
海青天想了想说:“第二种吧。因为第一种是在是太明显了!”
重岩看着他笑了,“好吧,我自己也比较倾向于第二种。意见这么一致,真该好好庆祝一下……干脆找个地方喝两杯吧。”
海青天也是个夜猫子,听他这样说顿时来了兴致,“好啊,我知道一个地方还不错,走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钢管舞。”
海青天带他去的是一家年轻人喜欢去的酒吧。热烈的气氛,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节奏激烈的舞曲和销魂的钢管舞表演一样不缺。海青天虽然知道重岩是学生,但重岩一向给他的感觉都是比较成熟的,所以他总是会忽略了重岩的年龄,把他当成是跟自己一样的人,于是他想当然的要了不少啤酒。
重岩不觉得自己未成年,自然也就不会提醒他什么。他挺喜欢这里热闹的气氛,但也只是喜欢罢了。毕竟他年少轻狂的日子早已过去,那颗千回百转的老心脏已经不会为这些东西轻易跳动了。
他像个旁观者似的坐在灯红酒绿的漩涡里,平静又沧桑。他发现眼前晃动的那些鲜活年轻的身体似乎也不能够挑起他的兴趣了,他只是漠然地看着,每当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搭讪,他只觉得好笑。有一种在公园散步,看到小孩子嘻嘻哈哈的把皮球踢到他脚下的感觉。
重岩悲哀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老家伙,只有眼睛还在蠢蠢欲动,身体和灵魂却已经乏味了眼前所见的一切。
“我回去了。”重岩放下酒杯,拎起座位下,“你继续玩吧。”
海青天恋恋不舍地瞟着舞台的方向,“我送你。”
“不用。”重岩按住他的肩膀,“我打车回,从这里走不远的。”
“那好,”海青天说:“常联系?”
“常联系。”
重岩回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半,小区里到处都静悄悄的。重岩晕头晕脑地掏出钥匙开门,看着黑沉沉的客厅和从窗外洒落进来的微弱的星光,忽然间身心俱疲。扔在地毯上,自己靠着沙发懒洋洋地坐了下来。
“真tmd安静啊……”
“好久没这么静过了……真不习惯……”
“还不是你把人赶走的?”
“不赶不行啊。难道等着某一天看他也站在楼顶上吗?”
“秦东岳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宫郅当年也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脆弱这种属x_i,ng,谁又能从外表上看出来呢?”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是啊,想要什么呢?如果我说我想要身边躺着一个健康的温热的身体,却与xing无关,会不会显得很矫情?”
“当然矫情,你自己信吗?”
“我其实是……信的。”
重岩望着头顶上水晶灯模糊的轮廓,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我真的信。
重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身上还知冷知热的盖着自己白天穿的那件羽绒服。除了腰腿有点儿酸麻,竟然没有别的不适。重岩感叹果然年轻的身体就是不一样。要换了他三十来岁的时候,这么窝着睡一夜说不定要起不来了。
洗了澡换了衣服,正好保姆带了早餐过来。重岩吃完早饭就打车去了花店,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有点儿心烦,又不想写作业,怎么也得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
重岩在花店前一个路口下车,在常去的甜品店打包了一盒点心和几杯n_ai茶,慢悠悠的步行去了店里。花店的几个小姑娘有时候会比赛业绩,输了的人会被打发出来买饮料,重岩跟着也沾了几次光,觉得这家店的东西味道还不错。
到了花店,果然小姑娘们都很高兴。帅哥老板虽然总是板着脸,但总的来说脾气还是蛮不错的,还经常买东西给她们吃。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太小了一点儿。她们更愿意来巡店的是另外的三个老板,一个个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最重要的是年龄合适。
重岩检查了一下前几天的账目,就帮着小丫头们开始整理花架。这可是个力气活儿,别看一个花盆没多重,但是架不住数量多,搬上搬下的,没一会儿就累出了一身汗。
门框上的风铃叮咚一声响,又有客人进来了。
重岩站在花架后面的梯子上,把几包不常用的工具放到高处的储物柜里。刚刚关上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