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珩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很有一种冲动把此人列到“拒接来电”的黑名单中去。
看厅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标示的时间是:十点半,晚间。
叶家珩拉开家里的大门,客客气气地对门口矗立着认真守门的两位“仁兄”说,“麻烦转告雷先生,请他有时间了来家里一叙。”
说完,立刻反手关门,打断了门外传来的半声“叶大!”
心想着明天赶快把这件事解决了,省得影响到下周的正式上班……叶家珩揉着眉心疲惫地走进了浴室。
这种亦步亦趋、尊敬礼遇的追随,实在让人压力倍增。
——叶、家、临!回来了有你好看的!!
在浴室里消磨了快一个小时后,叶家珩准备去用睡觉来平复最近紧绷的神经。
但是,他刚走到了卧室门口,就听到了门铃声传了过来,锲而不舍、执着不已。
匆匆忙忙地把睡衣换成了家居服,叶家珩强打了j-i,ng神去开门,边走向房门还边想:……都这会儿还能会是谁来?难道就没被门前的两尊“门神”吓走?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雷钧站在了自己房门口,身后跟着的几名黑衣手下排成了排地对着自己鞠躬了下来,“叶大!”
叶家珩止不住地一阵眩晕,忍无可忍地对着雷钧低声呵斥,“雷钧,你这是扰民!……依仗权势如此欺人,实在是……”
雷钧虎了脸,冲身后的人一阵瞪眼,“叫什么‘叶大’?!没一点素质!要叫‘叶总’!!……是不是,叶总?”
叶家珩无力地冲他摆了摆手,“……雷先生,请你小声点儿。深更半夜的,我叶家珩不睡觉也不好影响了邻居……有什么话,咱们进来再说。”
雷钧进门后,先被那架钢琴吸引住了眼球,想都不想就张嘴拍马屁,“没想到叶总也是喜欢音乐的高雅之士……”
叶家珩关上门,不咸不淡地对他说,“抱歉,这琴是家临的。”
一听到“家临”这两个字,雷钧立马就蔫儿了下来,刚刚训人时的飞扬跋扈全变成了满头满脸的没j-i,ng打采。
叶家珩这人挺看不下去旁人可怜的——这从他弟弟屡次装可怜就能逃避惩罚或者减轻惩罚的力度上,就可以轻易地看出来。如今看了雷钧一脸不是假装出来的萧瑟,不禁就放软了点儿语气,“雷先生,你究竟还有什么事儿?”
雷钧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那架占据了一大半空间的钢琴特别顺眼,“……叶总,你前些天在那什么马克餐厅问我的话,我后来仔细地想了一想……虽然觉得你说的非常有理,但是还是觉得我没法对他放手。”
他看叶家珩的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急忙在他开口质问之前就又接上了话,把自己从认识叶家临开始到现在心里空荡荡的状态吐露了个彻底干净。
叶家珩听他说自己弟弟是如何耍人耍得没天理的,忍不住唇边就露出了点儿名为宠溺的笑意。
——这小混蛋,明面上跟人要了富士山的机票,列出了一大堆赴日游的物品让人置办,还假模假样地定下日期邀请人家去看自己乐队的公演,一转眼的功夫就能借口去公厕,然后拍拍屁股溜到z市来……真有出息。
“……这小混蛋!”雷钧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狠狠想着叶家临,以这四个字作为了长篇叙述的结尾词。
叶家珩忍了笑,正了正脸色,对雷钧说,“雷先生,听你这么说来,无非也就是家临顽皮了点儿……凭良心而论,你在他身上,也未必少得了什么好处吧?”
雷钧愣了愣。
这话不假,作为床伴来讲,叶家临是他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最为合拍的一个……个中美妙滋味,是很难为旁人明言的。
“那么,”叶家珩微微抬高了一点下巴,说出口的话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为什么……不能两下结清?从此两不相干?也省得雷先生为他多c,ao了诸般心思。”
二七章 流言的由来
雷钧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很是粗心大意,但是本质上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即便在谋略上有什么稍微欠缺的地方,他也能凭借着“一力破百巧”的手段,稳占了上风。
这次来z市,他一方面是专程过来堵人,另一方面却是顺道来开办酒吧的——尽管雷家名下的产业众多,但是雷钧却偏爱以酒吧为代表的夜生活娱乐业。在他看来,酒吧是得到也是散发各色消息最便捷和最直接的地方;稍加整理,就能建立起一张庞大且细密的消息网络来。
而且,他并不是怕了叶家珩。一个都市里的白领,即便再是什么行业楷模、业内j-i,ng英,也难以与他这种由暗转明了的前黑道头目抗衡。
他忌惮的是秦恕的势力,和叶家珩“兄长”的身份。
秦恕这个人,虽然仅仅是一家集团公司的总裁。但是如果联系到这家集团公司掌握着本国钢铁行业将近三分之一的份额,仅仅是每年所创造的gdp相当于一个小国家的全年总额……就让人轻忽不得了。即便是抛开了这个因素不谈,此人的祖父为开国元勋级别的功臣,父亲是肩带金星的陆军上将,家庭背景在军界的影响力彪炳灼耀……就算是他出身并不十分的光彩,但是作为这一代单传的唯一子嗣,背后的势力着实不容小觑。
至于叶家临……雷钧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人明明是小流氓的痞劣本质,还非要装得一副文弱乖巧的样子,十分地欠镇压。可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