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什,什么?”
王福全悲哀地看着自己从小视若神明的君王,道:“然后呢?夺回他,为他建玉楼琼宇,赐他封号尊贵,供他锦衣玉食,让他婉转承欢,然后呢?”
“什么,然后?”
“陛下,您一世英名,为何总不懂公子爷啊。”王福全悲鸣一声,含泪道:“您这样,不啻重复此前所为,难道尚书处、赐婚、出逃、自尽,这许些事,都不足以令您清楚,您赐予的这些东西,公子爷不要啊,您就是给他再好的,对他来说,不是他心中所好,又有何用呢?”
萧宏铖满色颓败,坐了下来,喃喃道:“他,他不要?”
“是。”王福全跪着哭道:“沈慕锐与公子爷,昔日何等恩爱,您没见过,可奴才亲眼所见。可便是如此一个人,设计欺瞒公子爷,公子爷也不会不念一点情分,怒而自尽,这等决绝,您想过吗?公子爷看似温文尔雅,身子又荏弱多病,可那心,却是宁折不弯。”
萧宏铖目光呆滞,默然不语。
“皇上,”王福全再接再厉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富有四海,无所不能,何必为难那样一个为您尽心尽力,出国策,谋明政的良臣呢?您难道没见到,昨日那位小公子,如此天真烂漫,快乐无忧,您想想,公子爷在宫里头,几时开心笑过?几时如那位小公子那般喜欢了便笑,畏惧了便躲起?若那位小公子,真是公子爷,您何忍心令他再度身陷牢笼?若他不是公子爷,您有何忍心令人骨r_ou_分离,尝遍丧乱之苦?皇上,您最是胸襟开阔,圣明仁德,为何不能将您的恩泽,分一点给那位小公子呢?”
皇帝哑然,半响,忽而干涩地问:“那朕的心呢?朕的心,便不需顾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