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风认命的随手扯了一把草j-in-g穿过鱼嘴,顿时从一个江湖豪爽的侠客沦落到了拎鱼的渔夫。
“别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你就是洁癖发作了而已。”沈御风嘲笑。
“是又怎样。”游鸿吟翻身上马,说:“走吧,鱼离开水活不了多久。”
同样翻身上马却只能单手骑马的沈御风思考,自己干脆也去扇几尾鱼上来,看看能不能让游鸿吟吃个亏。但是当他目光注视着水面的时候,他呆住了。
沈御风是剑客,是天下第一快剑,能得到这个称号可以说,也是踩在江湖无数知名剑客的身上获得的。而身为一个剑客,他无论是内力、剑法、眼力、反应、智谋,甚至包括运气,都是顶尖的。
但是,穿过细密如薄纱的烟雨,穿过波光粼粼摇曳不断的水面,他无法看透水面下的鱼。他眼力非常,的确可以分辨出那里水下有鱼,但是却根本无法判断那鱼的模样。
虽然对游鸿吟的实力有所预料,但是此刻,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判断出,那到底是怎样的实力。
阿嫂酒家。
酒家的名字十分普通,在西湖众多酒家中也不出彩,但是并不熟悉附近情况的游鸿吟,就好似闻着菜香味一般,一路直走找到此处。
此刻正是上午,尚未到用餐时间,酒家也没多少客人,只有附近一两位老客早起过来吃面。
游鸿吟微笑地对正在柜台整理酒坛的老板娘说:“这位阿嫂,麻烦先将此鱼做了。”
“呀,醉胭脂,好久不曾看到这鱼了。”老板娘从沈御风手里接过鱼,显然她在此生活了半辈子,十分熟悉鱼的种类:“客官好口福。”
“丝莼银鱼羹,白玉虾仁,另外劳烦阿嫂拿手菜多上两个,再来一壶龙井,和几坛美酒。”游鸿吟点了菜,便带着沈御风去二楼挑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想到你如此贪爱口腹之欲。”沈御风说。
“民以食为天,可见,无论是什么人,享受美景美食美酒美人,才是真正的在生活。”这种说辞游鸿吟能写出一本书来,他从来都不觉得喜好美食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我好像又更清楚的了解真实的你了呢。”沈御风说:“不过,我记得你好似是来这里踢馆的。”
“在我眼里,不如这一场美食来的让人看中。”游鸿吟话虽说的含蓄,但是内容却一点都不含蓄。
这种人,还是让苏春水自己应付去吧,自己安安静静做个看客有什么不好!和苏春水还是有点交情但是交情也没到那份上的沈御风决定专心等待美食。
话说,西湖他来了十几次,也没见苏春水那个家伙带自己出来吃美食。这么一想,沈御风更是心安理得了。
碧水阁是一座非常美丽的琅嬛水阁,一半建立在湖畔,另一半则建立在西湖水上,而其中的主楼更是杳然独立与碧波之上,可以将整个西湖的美景收入眼底。
而碧水阁只有内阁弟子才能住在碧水阁,也就是说琅嬛水阁之中,只住女子,平日阁中仆役也都是女人,除了阁主苏春水,没有任何男子。
附近的西湖居民都称呼这里是女仙水阁,因为进进出出的都是美丽女子,并且这些女子还高来高去,身手不凡,在普通人眼中只能是仙女了。
苏春水虽然在江湖上名头不小,但实际上他是个很懒散的人,也许可以用后世的一种称呼来形容,那就是死宅。而他除了属下外,真正谈得到一起的朋友很少,因为大多数江湖女子不愿来碧水阁,而大多数江湖男子则为了避嫌,也不太好登门。所以,除了那几个脸皮厚到一定境界的家伙,苏春水虽居于闹市,却恍如隐居山林一般。
这么样一位安静悠然、美女丛中的公子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闻名江湖的。
苏春水十九岁时,为母报仇,带领碧水阁三十位弟子,攻下了当时实力不差的烈剑宗,他是一个不太讲江湖规矩的,当时手段齐出,无所不用其极,以极度悬殊的实力击败了烈剑宗,在他的布局之下,烈剑宗二百多人无一活口,这一战让苏春水名扬江湖,而正是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态度让江湖给了苏春水一个y-in险狡诈的标签,再无人敢惹。
“主人,沈公子来访。”婢女见苏春水正倚在栏杆上看西湖水中的游鱼,便上前禀报。
“让他滚,不见。”苏春水淡淡的说。
“沈公子说,他不是来借钱的,也不是来蹭饭的。”
“难道他是来找我比剑的。”苏春水说:“我还不了解他,说不见就不见。”
“不是,”婢女偷偷笑了一下说:“沈公子说,他是带人来踢馆的。”
苏春水终于把目光从水面上移开,转过身来,沉默了一会儿说:“领他们去大厅,我随后就来。”
“是,婢子告退。”
苏春水见到游鸿吟后,就知道,大概这一战注定无法避免,这是武者彼此之间的一种感应,是剑客面对对手时的命中注定。
“明天辰时,登莲台。”苏春水说完立即送客,一句话都不曾跟好友沈御风说。
沈御风一脸茫然地和游鸿吟一起被送出了碧水阁:“什么毛病,一句话都不说。”
“大概,是要多点时间,准备身后之事吧。”游鸿吟淡淡地说。
沈御风眼神猛然锐利起来:“生死斗?”
游鸿吟向前走去,头也不回,说:“剑客之间的比斗,难道是小孩子过家家么。”
沈御风瞬间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