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提醒道:“是的,吴公子,前面不远处就是沭阳境内了。”
吴消寞点点头,接着问道:“沭阳发生什么事了吗?”
“沭阳已经闹饥荒好几个月了,城里的树皮都被啃光了,我们走投无路,才逃了出来。”
吴消寞半信半疑道:“朝廷没有放粮救济吗?”
一开始的那个男的c-h-a嘴道:“朝廷的确是有救济的消息,可是到现在我们连一个子儿都没见到!”
吴消寞听完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沉思片刻,他正想开口,就听见一阵马蹄声近了。
五个人骑着马从前面过来了,为首的一个人,吴消寞看着有点眼熟。
“吴兄弟!我们果然又见面了啊!”
这声音也耳熟得很,吴消寞定睛一看,马上之人眉目粗犷,气势豪放,可不就是在紫澪侯宴上所见的六坛不倒的赵浪天嘛!
“原来是赵兄!”吴消寞上前去抱拳道。
赵浪天轻松地从马上跨下来,高兴道:“欢迎来我们沭阳城做客。”
吴消寞扫了扫这群难民,苦笑道:“现在沭阳城大概不太适合做客吧?”
那名老者见到赵浪天,激动道:“您就是给我们施粥的赵爷吧!您真是菩萨心肠,救了我们不少条人命啊!”说着便要跪下来。
赵浪天脸一红,赶忙扶起那个老头,道:“老伯,快起来,您给我下跪岂不是折煞我了,我赵某人哪里受得起?”
“你受得起,受得起……”老伯感激涕零,无比激动。
3.
吴消寞和赵浪天在一同走在路上,身后的两辆马车慢慢地跟着他们。
赵浪天听了吴消寞他们的遭遇后,叹息道:“真是可惜了王姑娘这样的好女子。”
吴消寞不想再多说这件事,扯开话题道:“对了赵兄,沭阳为何会沦落至此?”
赵浪天背过手,望着前方的路,道:“朝廷无能,不体恤百姓疾苦,沭阳今年遇上这场大灾,朝廷里竟然无人来问津,救济的粮草也没有消息。”
吴消寞难以置信道:“现在难民这么多了,就没有官员管管吗?沭阳的太守呢?”
赵浪天冷笑一声:“官官相护,那个光拿俸禄不干事的太守哪里高兴管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
说着,他叹了口气,忧虑道:“可惜我虽为沭阳的粮食大户,却也有心无力,只能拿出一点粮米来救济大家,可是吃不上饭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我也撑不住。”他无奈地摇摇头,样子颇为沮丧。
吴消寞安慰道:“看得出那些沭阳的百姓们很感激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想必大家都知道你的难处,赵兄不必自责。”
赵浪天轻笑一声,气愤道:“但凡我身入官场,绝不会让百姓们受这样的苦。朝堂里的那些狗官,圣贤书读了千万卷,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罢了!”
“我理解你。”吴消寞点点头,道,“不说此事了,赵兄,我们此行恐怕不能在沭阳久留,不过还是会在这里住上一晚的。”
赵浪天大掌一拍吴消寞的背,慷慨道:“既然来了,干脆就住在我的府宅上吧。”
4.
进了沭阳的城门,街上一片荒凉,与都城的繁荣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许多难民没有离开沭阳,有的是因为饿得走不动,有的已经饿死了。
韩倾岳沿途看到那些面色焦黄,奄奄一息的百姓,所谓医者父母心,他还是忍不住下来去一一检查他们。
颜玦虽也于心不忍,但还是劝道:“这么多难民,没有吃的,你救得了一时,我们走了以后呢?”
韩倾岳头也没回,怒道:“那就见死不救吗?”
颜玦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吴消寞道:“我看还是先去赵府安顿下来,毕竟此行的目的是去找太虚子救活小瑜。难民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吴消寞的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韩倾岳想了想,最终不忍地抱起药箱,随着大家离开了这里。
赵浪天的府邸就如其人一样,既有富商大贾的气派,又不失江湖中人的洒脱。
吴消寞赞叹了一番赵浪天的府邸后,又惋惜道:“可惜此行不能耽误,不然我一定会再与赵兄大喝一场,一醉方休。”
赵浪天也颇为遗憾,道:“那你此番回来后,一定要记得来沭阳找我赵某人好好喝一杯。”
“一杯怎够?起码喝六坛、十坛酒,方可尽兴!”吴消寞豪爽地笑了起来。和赵浪天这样的人待在一起,谁都会情不自禁地豪气起来的。
“一言为定!”
跟在后面的韩倾岳突然问道:“赵爷,后面那排屋子是干嘛的?”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露出的一排檐角。
“哦,那些是我储藏进出粮食的仓库。”赵浪天解释道,“我是沭阳粮食大商嘛,江南几个地方的粮食都要从我这儿经过,自然要多建一些仓库来储藏了。”赵浪天指指那排房子,接着道,“那排就是前阵子刚建好的,檐角看上去还是新的呢!”
“哦,原来是这样。”韩倾岳点点头,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更艰难的人生。
第45章 九重太虚
1.
虽然沭阳现在饥荒严重,但是赵府里的饭菜还是挺像样的。
韩倾岳因为始终挂念着城中的难民们,所以吃饭时总是心不在焉。
颜玖见他这个样子,想要安慰他,于是放下筷子道:“不如这样,我写封信送到洵灵山庄和紫澪侯府,通知五哥他们,让五哥从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