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怔了一下,大概是我带着塑胶手套拿着抹布带着蓝牙耳机的造型太居家,把这贵公子吓着了,卫生间洗衣机还转着,厨房的锅里还炖着汤。
“昶哥不在家。”我半笑半真地说,“你要搞基晚上再来。”
说完就关门,被他一脚伸进来挡住门,“我擦表弟你这么贤惠!原来靳昶好的是这一口,亏我还特意去法国留的洋,早知道不如去念个技校,学个厨师面点什么的保命技能,没事拿胡萝卜雕个兔子,靳昶说不定就看上我了。”
我听得牙疼,“表哥你倒是丢不丢人?你今天这么大j-i,ng神头,是终于从失恋里头缓过来了,还是昨天故意摆我?”
朱崇柏听得一笑,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昨天留了个美女给你,你到底是爽到了,还是被摆到了?”
我无话可说,颓然丧气,随口问他,“你认识什么手艺好的点心厨师吗?”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不认识。你这是真要学雕萝卜兔子?”
我真想骂他滚蛋。
“我觉得你,就特么瞎扯。”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哦?”朱崇柏坐在沙发上嚣张地翘着腿,抬起那双眼角微扬的猫眼,含着笑,风情万种地瞥我一眼,“怎么说?”
我的骨头就跟着他那眼神一酥,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真往同x_i,ng恋那个方向想了,构成这世界的逻辑方式在我脑子里就特么错位了,无数种可能x_i,ng,无数种从前看不出来的暧昧fēng_liú一下子就如同纸面下的火一样,舔着焦色的卷边就窜了上来。
我脸一红,“靳昶绝对不可能喜欢我,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怎么回事啊。那要是我的话,日瞄夜盼的人跟我睡在一个床上,我还能那么憋得住坐怀不乱,我得多变态?表哥,你可别耍你表弟玩。我看昶哥怎么着都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爷们,我被你挑唆得跟他疑神疑鬼,他非觉得我变态不可。”
我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看到朱崇柏脸色一变,只是后头又没什么大反应,我话都说完了,他倒来抓重点了,“靳昶都把你哄上床了?”
我这一下被噎得瓷实,憋半天就想说一句——关你屁事。
好在虽然是对着情敌,可是爷们到底是爷们,朱崇柏脸色变幻,从惊诧到落寞再到……平静,瞧着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我松了口气,就听他幽幽地叹息了一句歹毒的,“想不到靳昶居然阳痿。”
我脸上抽筋,脱口而出,“不可能。”口气里特么的出奇的确定。说完我就慌了,做贼心虚地瞥朱崇柏一眼,那狐狸j-i,ng果然眯着眼睛盯着我,“表弟这个都知道?”
我咬着舌头不想再说话,朱崇柏一歪嘴角,“怂货。敢情闹那半天是早玩过界来,还在这儿硬着头皮守底线,假装没那事呢。怕被同x_i,ng恋赖上吗?还是有贼心没贼胆?我就说这世上不该有白白送贱的人么,敢情靳昶在那头心甘情愿是因为你给了他甜头。”
我的脸上胸口一起火烧上来,从小到大还没给人这么挤兑过,想说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可是偏偏又被戳在了一直遮遮掩掩连自己都怕发现的地方。我还皮嫩,估计已经臊得满脸通红,再看朱崇柏,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可见他这大公子眼里压根没别人,从来对别人都不怎么顾忌,何况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