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眨眼,笑了笑,眼眸甚是温和,“干嘛跟哥哥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李泰低下头,手指微微捏着自己的袍角,“那天要不是我,哥哥也不会……”
承乾点头,“那倒是。如果那天青雀不是那么冲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李泰先是一愣,随即面孔有些涨红,但看着承乾平静的脸,又有些泄气的低下头,那天,的确是他冲动了……
“青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掉下九曲溪的人,不是我,是梁王和楚王的话,那会怎么样?”
李泰抬头,不解。
承乾继续说道,“如果是梁王和楚王的话,你会被严惩,因为你比他们年长,母后会被斥责,因为母后教子不严,身为兄长却不能让着弟弟……我会被责罚,因为我最大,却没有阻止弟弟们的争闹,青雀,这些你想过没有……”
李泰紧紧的捏着袍角,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涨红着脸低下头。
“青雀……”承乾看着李泰,放柔了神色,慢慢的开口说道,“在哥哥知道,那天你冲上去,是因为李愔说了那句‘废物’……”
李泰抿紧嘴,低低声说道,“哥哥才不是呢!”
承乾低笑开口,“废物什么的,哥哥还真不在意,你看父皇在显德殿和将士们比武较技的时候,有没有说自己很厉害什么的,没有对吧?所以,青雀,你记住,厉害的人是不靠嘴来说的。”
李泰默默点头。也不争辩,只是心里却想着,他才不会让那些人再说哥哥坏话。
承乾看着李泰神色,有些无奈,又缓缓道,“青雀,你的背后,有母后,有我,有长乐,有豫章,还有长孙舅舅……青雀,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要记住!”承乾说到最后很是严肃。
李泰细细的想着,牵一发而动全身吗?李泰慢慢点头,抬眼看向承乾严肃的神情,认真道,“哥哥,我会记住的。”
承乾这才缓了神色,慢慢的笑了起来。
此时,八月的阳光慢慢的洒在了后殿上,流淌着,恍若金色的河流。
后殿外的走廊,长孙皇后温柔的笑着,眼眸里尽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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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韶月殿里,李恪皱眉看着趴在杨妃身上抽抽噎噎的李愔,冷冷道,“你哭也没用!你现在就给我到起晖殿去请罪!听见没有!”
杨妃有些心疼,皱眉对李恪道,“恪儿,就算不去也没关系的。你父皇不是说了吗?这事到此为止,你为什么非得要愔儿去请罪呢?”
李恪有些头疼,对杨妃道,“母妃,毕竟是愔弟错了,到起晖殿给人家请罪赔个礼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李愔这时忽然抬头冲着李恪嚷嚷道,“我才不要!我才不要给那个废物赔罪呢!”
李恪怒了,“你还敢再说!”
杨妃也嗔怒道,“愔儿,母妃不是说过不要再说这个词了吗?”
李愔咕哝道,“他本来就是嘛。”,待见李恪愤怒的神情,缩了缩头,不敢再说。
“母妃!你也听见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李恪严肃道,上前一步,“母妃,让愔弟跟我去起晖殿吧。”
杨妃犹豫了一下,待低头看见李愔可怜兮兮的神情,便心软了,轻叹一声,“恪儿,要不,母妃去吧。让你弟弟到那里给人家磕头,母妃舍不得啊。”
李恪一滞,又低头看着李愔在那里趁机抱着母妃抽抽噎噎的说着自己这里疼那里疼,说着自己又多委屈,李恪心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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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妃坐在寒华殿,看着梁王磕磕巴巴的背书,眉头便越皱越紧。
心头一急一怒,便拍案而起,斥责道,“够了!”
梁王委屈的缩了缩肩,看着气怒的y-in妃,“母妃……儿臣不喜欢背书嘛。”
“你父皇最喜欢有才学的人,你这样,你父皇怎么会喜欢你呢!”y-in妃恨铁不成钢。
梁王低头,嘀咕道,“会读很多书又怎样嘛。父皇就是不喜欢我啊。”
y-in妃瞪眼,“你听着!今儿个要是不把这段背完,晚上就不准用膳!”
梁王顿时苦了脸。
y-in妃气怒的转身走进后殿。
待进了后殿,y-in妃挥退伺候的宫女太监,坐在梳妆台边,看着镜中的容颜,镜中的容颜,若论端庄不及长孙,若论妖媚不及杨妃,若论脱俗不及韦妃,她有的……不过就是乖巧柔顺。可时光催人,她的美丽又能留多久?
自从游园会后,皇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就算宫中规制,每月会有些日子留给她们四妃,可皇上看见她和杨妃时也是生疏冷漠得很。
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生气,皇上就那么喜欢那个中山王?还是因为不满有人针对皇后?
而近日,皇上又下旨修改规制,从每月的轮流侍寝改为召寝。
如果,不再努力抓住皇上的话,她和佑儿该怎么办?还有弟弟,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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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经决定,庞相寿即日起削除职务,追还赃款。”
两仪殿上,魏征听着太宗帝淡淡的说着对庞相寿的处理,诧异抬头,怎么…皇上改变主意了?他花了两天时间写好的奏折还没呈上去呢。
“魏征,你说的对!国事与私情不能混为一谈!”太宗帝说完对庞相寿的处理,便转头对魏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