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芸拿起手镯细细看了看,整个手镯便如一根藤条,上头错落着几颗大小不一的宝石,又用银做成细藤将宝石包裹在其中,做工极其j-i,ng致。一对手镯放在一起,宝石的位置竟能拼成两条北斗七星。盒子里还躺着两颗小宝石,再看镯子上果然各有一个小凹槽不曾填满,不禁感叹,“这镯子果真不凡。”
“姑娘奇思妙想,也叫老夫开了眼。”掌柜的接过镯子收好,还是忍不住夸了霍微君几句,霍微君两人要走,他才将镯子又捧回了后头。
出了铺子,霍微君才与梁依芸解释,“先前你打碎了圣上送你的宝石难过了许久,我瞧着也是可惜,向常儿要了来。那银镯原本是圣上赏给母亲的,被我讨了来,做了这一对。你一个我一个,倒是挺好。”说着,言语间便有些讨赏的味道。
梁依芸果然忍不住笑了,心里对那镯子更是期待,想着自己在霍微君心里,到底是与别个不同的,“那你为何要做一对,你一个我一个?”
霍微君先是一愣,她似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那宝石本就是你的,我原本也只是想做成什么弥补一番。恰好母亲这银镯是一对,我脑子里想着镯子做出来定是漂亮,不如你一个我一个。”霍微君老老实实,梁依芸可不满意她的回答,“那你去思安那里讨个宝石做成一对,她定是愿意的。”
霍微君还果真煞有其事地思考起来,梁依芸甩下她就往前走,霍微君赶紧赶了上去,“我思来想去,与她带一对镯子总归不好。”
梁依芸停下脚步追问道,“有什么不好?”
霍微君抿了抿嘴,“我也说不清有什么不好,只是这样觉着罢了。”梁依芸也不与她纠结,“你上次说要带我去吃云吞的,快带我去!”两个人果然提起吃的来,便什么也不顾了。
第二日,霍微君取了镯子便给梁依芸送来了,梁依芸神色淡淡地将镯子戴在手上,又与霍微君聊了几句诗,霍微君便道,“我于这方面实在是比不上你。不过我听几个小子说,有些闲书上的诗句写得亦是不凡,值得推敲。那些诗句你定是没有瞧过的,我下次帮你去寻几本来。”
“我也听闻有些才子高中不得,就爱写些杂书,只是那些书尽是说些情情爱爱的,上不了台面,宫里府里不得流传,你要去哪儿寻?”梁依芸成日在宫内,也算是博览群书,早就听闻有这样的书,却一直不得机会一见。
“宫外自是比宫内方便些的。军营里鱼目混杂,那几个小子既然知道,定是看过的。我去问问他们。”霍微君自己对这类书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想寻来让梁依芸开心罢了。
两人聊了几句,霍微君便回去了。梁依芸就拿着镯子看来看去,似是要琢磨出上头每一条纹理的走向与意义。
常儿见了她这般痴情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常儿没读过多少书,却是知道有一个词叫‘睹物思人’。”
梁依芸红着脸将镯子戴回手上,“你胡说什么!这是微儿送的,我与她皆是女子,怎么会思念她。”
常儿却是一副懂很多的模样,“公主你定是不知,宫里头那么多宫女,私底下形同夫妻的也是有的。再说了,你不也与我说过,有许多公子家里头都养着娈童,有那‘龙阳之癖’,那女子定是也有的。”
梁依芸自然知道常儿不过是知道宫女里有些什么,在这里老气横秋地装大人,“那些人,有些不过是为了互相扶持生活,有些只是为了玩乐,哪儿有什么感情的。”
“我看未必。”常儿嘟着嘴不肯承认自己并不懂,梁依芸便懒得理会她,只是她的话叫她有些迷惑,难不成,自己对霍微君果真有些什么不同的感情?可是,什么是喜欢呢?
没过几日,霍微君就送来了应承过的杂书。里头情情爱爱的事,正好解了梁依芸的惑,一时之间,梁依芸捧着这些杂书手不释卷。
常儿见她看得这般着迷,便忍不住讨几本来看看。梁依芸对她本就宠信,并不拿一般的下人看待,自然应了。两人看了几天,几下合计,竟是下了诊断,梁依芸果然对霍微君有什么“非分之想”。
梁依芸倒是淡然,“她本就是我的驸马,纵是我对她有什么想法,也实属正常。”
“那是自然,她能得公主青睐,是她的福分。”常儿自小对梁依芸崇拜有加,忠心耿耿,这也是梁依芸待她亲厚的缘由。
“谁知她稀不稀得这样的福分,我看她倒是更喜欢思安些。”梁依芸前一刻还信心满满,下一刻便妄自菲薄起来。
“她定是喜欢公主的,不然怎么费尽心思与你做这么多事情,又常常得了空就往宫里跑。虽说她与思安郡主走得也近,我看定是思安郡主寻的她,她不好意思推脱罢了。”常儿怎会相信有人不喜欢她家的长公主而去喜欢别人。
“先前是你说她只顾与思安一起玩,如今又说她是被迫的。我到底该信你哪句?”梁依芸着实有些无奈。
“自然是喜欢公主这一句。我这几日看这些书,觉着驸马待公主比书上这些公子哥要上心多了,再细细回想,她对郡主只有闺友之谊才是。”常儿说起来头头是道,见梁依芸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