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黎箫,我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只是哭,你那美若星辰的眼眸里,那一刻清清楚楚地流露了错愕、惊惧和迷惘,唯独没有一丝情意。
我心底如遭重击,黎箫黎箫,你置我于何地啊。
我放开了你,你没有站稳,软软地坐到地上,看着我拔出刀子,用领带扎住血管,我心如刀绞,却又暗暗期待着你,期待着你或许会心疼,或许会投入我的怀里,或许会告诉我,其实不是我想的那样,就算一开始你为了黎珂才与我在一起,但后来,你仍然留着,是为了我这个人。
但你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明白了,再不明白,我就是傻子。我转身走开,心底充满了燃烧一切的愤怒和悲哀,却还保有一丝理智。那种时候,我还是离开你为好,那一次的失控,已经造成你那么大的伤害,无论如此,在医院里无能为力守候你的经历,我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即使走到这步田地,我还是不能放开你。
但我们的关系该如何进行下去?你的出逃已经将我努力维系的那层平和的假象撕破,按照一般规律,接下来我应该用权势,用手段,用金钱,用武力,用一切我这个阶层的人习惯使用的简单快捷的方法来让你就范,但我对着你,做不出来。
我想要怎么样?这是林玉芬追着问我的问题,哪怕我命人将她赶到天水山庄,不准她再搀和这件事,她还是一刻不停地打电话找来,打不通我的,就打david的,打不通他的,又打到宅子里来,不知怎么搞的,还能神通广大打到我两个近身保镖那。实在烦不过,我接了一个,她劈头就是一句:“江临风,你他妈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自己知道吗?”
这个女人最穷讲究,衣食住行,风度仪态无不考究到细节。我长这么大,头一回听她骂粗话,可见这回她也真急了。
我一声不响地挂了电话,心底却掀起轩然大波,我坐在二楼书房的沙发里,仰头思考这个问题,千头万绪,却哪里理得明白。
隔壁就是我关着你的房间。我爱的人,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在这个社会上,我就算拥有花费不尽的钱财,有轻易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势,有影响深远的号召力,有制定游戏规则的话语权,但却没法强求你的半分情意。这种感觉,没有真正地切身体会,又怎能明白其中的挫败和痛彻心扉。
没有人知道,我整天坐在书房里,对着笔记本电脑,其实只是通过监视器,如饥似渴地盯着房间里的你,一举一动。
你托着小脑袋竭力思考的样子,令我忍俊不禁。你从浴室出来,慵懒而清丽的模样令我呼吸停顿。你拥着被子,落寞而伤感的神情令我心疼不已。你有一次,定定地看着摄像头,虽然知道不可能在看我,我却仍然再一次为那双美丽的眼睛而怦然心动。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放手,如何能够放手?
我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对你,却意外发现,你躺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长,长得明显超出正常的睡眠时间。我开始担心,叱责他们没有给你吃好,没有给你送药。那两个手下被骂得莫名其妙,我也知道冤枉了他们。但我不骂他们,难道要抽自己吗?我最恨看着你束手无策,但却总是要一再经历这样的事情。这一刻,我真是怀疑,你莫非是上天派来专门克我的。
一天,两天,你还是睡着没有醒来。我叫来你的原班医生和护士,往你房间里添置了病房仪器,你还是没醒。医生说你是睡着了,这么个睡法,还真是新鲜。或许隐隐约约的,我知道了你的想法,你是但愿长睡不愿醒了吧?可我该怎么办?为什么由始至终,你从来都不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从来不曾在意过你一次次这样昏迷不醒,我心底是如何的煎熬?为什么你对其他人都善良心软,却唯独对我,如此的冷硬心肠?
我没办法了,狠狠将书房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砸完后,我冷静了下来,命人将林玉芬接过来。她毕竟真心疼你,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她来了,看了我包扎着绷带的手,还有躺在床上,怎么叫也叫不醒的你,什么都没说,就和医生商量去了。他们好几个人围着你,忙乱不已,我心急如焚,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不一会,你醒来了,我听见林玉芬吩咐小薇给你绞热毛巾的话,心里砰砰直跳,抢进去接过了小薇手上的毛巾,走近了你,哪知道你又睡了过去。
不过七天,我却感觉象过了七年一样漫长。我呆呆看着你又睡着的容颜,那么纯净柔美,仿佛尘世所有的纷争牵绊,于你都毫不相干。我帮你擦拭脸颊和手,就如我在医院里为你做的一样,你无意识地低吟了一声,就是那一声,令我眼眶发热,差点难以自持。我这才想起来,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亲密祥和地共处过了?以往每次欢爱后,我都会乐此不疲地抱你洗澡,为你擦拭全身,再把你抱上床去。那个时候,你乖乖靠在我怀里,也是这样低低呻吟,如果弄醒你了,你又会不满意地皱眉,娇憨地蹭蹭我,在我的亲吻下再沉沉睡去。
我在那一刻终于明白,对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