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赶尸,你懂吗?”
“只听人说,湘西人擅长赶尸,可千里送尸还乡,我也觉得这纯属无稽之谈,可又不知关节所在。”
“其实赶尸并不是一人,而是两人。一人装作赶尸人, 一人其实是背尸人,所谓尸体能走能说,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罢了。我被那赶尸的湘人背起,竟一路随他到了苗疆。他并不为我救治,只是灌下些药水,我的身体不能康复,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到了苗疆之后,他……”俊秀浑身打了个寒战。
“他们怎么你了?”有天必知俊秀变成毒公子,必与那两个赶尸湘人有关,急忙问道。
“他们……”俊秀轻叹了一声,“他们将我卖给了一个苗人。你懂什么叫蛊吗?”
“略知一二,我只知蛊乃是聚集的毒虫,彼此厮杀,最后留下的那条便是魁首,便是蛊了,可对吗?”有天没有松开俊秀的手。
俊秀轻轻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蛊说起来容易,其实是极难的,若想育出极品的蛊来,是一定要用人来养的。什么脑髓心肝,鲜血发肤,皆可饲蛊。那苗人买我是去饲蛊的……呵呵……他教我使毒养蛊,自己却终于为蛊所害。从他拿我养蛊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走上了那条不归路。有天,你的忏悔和爱,来得太晚了,因为,我早就不需要了。”
“什么?”有天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的脸部肌r_ou_都在抽搐,他深深地望着俊秀的眼睛。
俊秀的脸上露出落寞凄清的微笑:“你可知道,蛊为什么厮杀吗?与万千毒物相处,仅凭一己之力,又如何能百战百胜呢?这蛊之中,唯两种蛊是最毒的。一种名叫舐犊,一种名叫鹣鲽。这舐犊是将母虫放入罐中,将幼虫放在罐外,这天地间,唯母子之爱最纯最真,母虫顶会拼尽全力厮杀至最后。将获胜的母子用十个幼童的脑髓饲养之后,就会无敌天下呢。如今,我给那小王子正均体内下的,就是这舐犊。他体内为子虫,我体内为母虫,母亡则子自由,子亡则母必死。”
“俊秀……你的意思是,如果要解那正均的毒,一定要将你杀死,而如果正均死了,你也一定会死是吗?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且不说你不该伤害那些无辜幼儿,你报复别人为什么要陪上自己啊!”
“是啊……我报复别人为什么要陪上自己呢?”俊秀的唇角邪邪地挑了上去,“我早已摸清,若要报复别人,并不是一定要从他身上入手的,比如报复沈昌抿,就要毁掉郑正均和金基范,要报复金在中,就要毁掉郑允浩,而如果要报复你……你不是好像挺在乎我的吗?哈哈……”
“秀!”有天几乎吼了起来,“为什么那么傻?金在中的前车之鉴你都忘了吗?一定要把自己弄得众叛亲离才罢手吗?”
“众叛亲离?我的有天哥啊……”俊秀的声音y-in狠起来,“我早就众叛亲离了啊?我对谁都好,但结果呢?我什么都没得到。而金在中!哼……郑允浩死都爱他,他有什么可爱的!但这一次,事情变得好玩极了……”
“你……你做了什么?”一道寒气从脊椎上升,有天不顾有毒,抓住了俊秀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