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嵬的大脑内深深浅浅的沟壑像被疾驰的火车碾压过境一样,最后碾成一马平川再无思考能力。
他掐住左佑的脖子,凑近后咬牙切齿的说:“再说一遍!”
左佑嘴角一扯,像嘲笑也像苦笑,刚才打架和挣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现在让他睁大眼给自己涨点气势都没了力气,他半抬着眼皮,看着夏嵬有些狰狞的脸,问:“就这样,是哪样?”
夏嵬充耳不闻,两只眼只看见他两片唇动了动,却没听见声音,他低吼一声“再说一遍!”
左佑被他的气劲儿逼的闭上眼,后仰头“咚”的一声靠在墙上。
夏嵬掐着他脖子的手颤了颤,松开一只手掌着左佑的后脑勺,试图让他跟自己平时,他的执着此时变成了执拗,左佑的不忍直视在他眼里变成了懒得多瞧他一眼。
左佑被他掐的后脖颈和脖子都是一阵疼,皱着眉心睁开眼,问:“夏嵬,你要分手是吗?”
夏嵬听见‘分手’两个字,头皮一麻,狰狞着冷笑一声:“分手,你想都不要想,我改了主意,你们俩之间以后永远永远都会有一个我,想都不要想!”
左佑猛地晃头,挣开他捏着后颈肉的手,头往他面前一凑,鼻尖对着鼻尖,质问他:“谁告诉你,我们要在一起,谁!?”
夏嵬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眶再次积起泪,喉咙哽住开不了口,只有一双眼睛死死锁住左佑的脸。
左佑怕了他这样,心颤的跟筛子似的,抬起两手去擦夏嵬的两眼尾,恨恨的说:“你他妈是不是韩剧看多了,你有病别他妈找我事行吗?”
左佑只擦了一下,夏嵬赶紧偏头躲开他的手,他从上小学后好像就没哭过,他记忆里没有,今天一定是中邪了。
左佑强横的板正他的头,两拇指按住夏嵬的眼尾,恶狠狠的警告他:“敢掉下来,干|死你!”夏嵬的泪绝逼是岩浆,他的拇指肚被热泪烫的快要按不住眼尾。
夏嵬闭起眼,掐在左佑脖子上的手掉落回体侧,自由落体一样来回晃荡。
左佑见他闭上眼,擦干眼尾的泪,把人往外推开半步远,架也打了,狠也发了,逼的不说脏话的人,脏话也飙了,还他妈给人整哭了!
他搓着脸,闷声问:“分不分?”
夏嵬秒回:“不分!”
左佑继续捂着脸闷声问:“就这样,是哪样?”
夏嵬仍偏着头不看他,回答的倒是很爽快:“就是你死也别想吃回头草!”
左佑哼笑,心理又给了夏嵬一拳,又问:“你没求过孙阳天?”
夏嵬不答,转正脸,一本正经的问:“你还喜欢杨清远?”
左佑双落下抱在胸前,一副不容商量的表情:“先回答我的。”
夏嵬妥协:“没求。”
左佑低头看地面,扫到夏嵬西裤上的灰土,低声说:“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喜欢杨清远?不错我高中时候是暗恋过他,只限制于那段时间,师大附中我们是抱了,可是你既然看见了,为什么又走了?就因为你判断出了我还喜欢他?而且他也喜欢我?夏嵬,你就说你是不是神经病?”
夏嵬仍然觉得自己判断没错,梗着脖子问:“难道不是吗?”
左佑气的骂人:“是你大爷!你问了吗?问过我吗?不问你就下结论,还一下拍死俩,你脑补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写书!”
夏嵬被骂的有点懵,心理又问了一遍自己:难道不是吗?
左佑还没骂完,心理不爽又没道德的开始翻旧事儿:“你道德高尚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祝福我们是吧?行呀!开个分手趴,大家叫一起和和美美办个男朋友交接仪式怎么样?”
夏嵬再懵终于知道自己误会了,嘟哝一声“不怎么样。”
左佑气急了抬脚踢在他小腿上,见夏嵬不躲,又踢一脚,继续说:“道德高尚跟你就他妈八字不合,道德高尚你他妈前男友都没搞定,就整个我,不是人山人海里又搂又亲,就是带回宿舍睡觉,大半夜组团去你家闹还不成,还他妈搞的二四五都跟着不得安宁……”
夏嵬越听越心虚,试探着上前一步,抓住左佑的手,结果被抽了一巴掌:“宝贝儿,我错了!”
左佑突突的停不下来:“别介!我错了,当你宝贝儿就是我的错……”
夏嵬见说的不管用,只能耍流氓,上去就亲,左佑突然嗷叫了一嗓子。他赶紧松开人,刚才亲就见左佑痛苦的不行,这是怎么了?
左佑捂着嘴低头倒吸气,口腔溃疡这是要造反呀!
夏嵬蹲下仰头冲上看左佑,怯生生的问:“宝贝儿,你怎么了,我也没咬啊!”
左佑顺着墙慢慢滑下去,也蹲下,两人面对面他翻开自己的嘴角,把刚才被夏嵬咬破的溃疡面翻出来给他看,他含糊不清的说:“看看你干的好事!”
夏嵬顿时起了一脸的鸡皮疙瘩,完全是被吓的,溃疡面有指腹那么大可以称得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伸手要去摸,一想到是口腔,又缩了回去,急的舔嘴唇又咬嘴唇说:“去医院,你怎么不早说?”
左佑松开手,一手托着腮帮:“还怪我!你上来就亲,问过我能不能亲吗?”
夏嵬心想这误会有天那么大,他可真是上天的后儿子。
两人回到前厅,厅里换了灯光,昏暗暧昧的暖色调。原本围在长桌边的人,正三三两两,散布在厅里聊天,并没有聚在桌上就餐。
夏嵬和左佑去了卫生间清洗,两人打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