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看如画走了,便急匆匆的大步离开了左丞相府。
如画进了饭厅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您没事吧。”问着,就要抓着墨天的手看个究竟。
墨天心情正不好呢,被如画这么一碰,顿时心生厌恶,袖子一甩,将如画伸来的手打到了一边。怒吼一声:“滚!”
如画被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忙认错。“奴婢冒犯了,请主子原谅!请主子原谅!”
“滚!”墨天又说了一遍,正眼都没给如画一个。
“是,是,是。”如画连忙应是,快步跑了出去,在门外候着。
墨天看向陵菁华,很是不悦。“陵大夫,莫要将我与陛下当成傻子!”
陵菁华一脸无辜的道:“我哪敢啊?”
“那你是何意?”
陵菁华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轻声道:“隔墙有耳。”
墨天一愣,先是思索了一下,然后道:“陵大夫,我府中绝无细作。”
“哦?是吗?”陵菁华挑眉,悠闲的起身,弹了弹华服上的灰尘。“书房谈吧。”说完,自顾自的走出了饭厅。
饭厅外阳光正好,明媚的让陵菁华不禁闭上了眼睛。
真是,北方的阳光竟然也是这般的刺眼。陵菁华啊陵菁华,你的人生还真是不适合这样美的光芒呢。
这样想着,自嘲的一笑,向墨天的书房走去。
他走进墨天的书房,在几案边坐下。忽的,思念起凤亦。
他……应该已经出征了吧。不知这四日的光景,有没有到……不对,肯定到了。真是让人担心呢。对了,认识了那么久,似乎一次也没有到他府上过呢。
想到这里,陵菁华不禁苦笑。
这算哪门子的朋友?又算哪门子的恋人?说回来,我和凤亦的关系竟还不如与凤惊澜的近。
正想着呢,“吱呀!”一声。墨天进来了。
“陵大夫。”
陵菁华看了他一眼,慵懒的笑了笑,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真是失礼了,不知为何,到火烈国后总是犯困。”
墨天一听,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陵菁华发现不对,佯装随意的问道:“墨相这是怎么了?怎的愣神到如此地步?”
墨天尴尬的笑了笑,立即回道:“呵呵!让陵大夫见笑了。对了,可否说明?”
陵菁华点了点头,道:“古家现在虽权倾朝野,可就是再英明的人也不可能做到百密而无一疏。古家的人现在掌权已有些时日,大多数人放松了戒备。有眼线在,不愁抓不到什么致命的把柄。旁系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些入不了眼的人。随便一点什么事,就能让他们为国君卖命。”
“可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墨天皱着眉说道。
陵菁华微微一愣,意识到了这里是火烈国而不是初凤国。难道要自己亲自出马吗?可以是可以,只是风险太大。
“是我疏忽了,忘记了这里不是初凤国。其实,就和我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样,越是简单的道理和方法越容易成功。但毕竟那两百死忠不是我的手下,我不熟悉。既然如此,我亲自出马好了。”陵菁华淡然的说完,喝了口茶。
墨天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的唤了一声:“陵大夫。”
“怎么了?”
“陵大夫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陵菁华笑了。“对了,还请墨相出去一下,待我写几封书信。”
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墨天说完,便出了书房,在院中转了起来。
远在初凤国边境的凤亦,望着漫天的黄沙,心中无尽的苍凉。
沿途他知道了许多人和事。仅仅四天,他成长了不少。
有人吃不饱穿不暖,有人露宿街头,有人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美丽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正直的……
当初他在民间的时候,还未有所体会。只因凤渊安排了人,让他在民间生活的衣食无忧。
菁华,你现在怎么样了?真不知你有没有想我……
一个男人,在很多时候都只会把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偷偷的思念那个他所思念的人儿。
凤亦轻轻的叹了口气,晃了晃头。
凤亦,够了!不要再想他了!他眼里从来就没有你!都是骗你的!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境变化了多少,没有人知道他想了多少,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挣扎。他不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将军。”韩睿从远处走来,站在凤亦的身后。
韩睿是韩家的旁系子弟,是个对朝廷极其忠诚的人。他虽年仅十八,却已经坐上了副将的位置。可谓是,英雄出少年。
“什么事?”凤亦没有回头。
“前方敌营来信,说对方主帅宋朗明天午时会过来与您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