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这个神奇的世界,兽人们挖的厕坑是用一种来自沼泽地的半凝固液体造成的,这种称为泽液的半凝固半流动液体是沼泽地的特产,其特征是极快的腐蚀能力,能把动物尸体很快分解成大地的养分。
但是也因为其半凝固的原因,有限的泽液会固定在一定范围内,同时泽液常年不增不减,这大方面来看,其益处很大,为沼泽地的环境做了很大的保障。遇土蚀之,遇石止之也是它的一大特点。
兽人们这是利用这一点,用挖好的石缸在沼泽地里取出一定量的泽液,倒在院里想要建厕所的地方,泽液便会一点点的腐蚀下去。控制着数量能够很好的控制腐蚀范围,等腐蚀时间够久,觉得腐蚀的深度够了的时候就往坑里仍石块,慢慢的把坑底填满,泽液遇石即止,这样一个厕坑就算完成了。
其实原理很简单,使用起来非常方便,而且无限循环,但是我心里总有个疙瘩,觉得翔就在那里,一直都在那里。上辈子的思维定势很多时候让我很无奈,但也只能慢慢去克服。
放下手里的螺笔,明天需要早起动工,还是早点睡养足精神为上。
隔日我是被阿父叫醒的,他在六时就把我戳醒,让我手脚轻点不要吵着阿麼,轻手轻脚的收拾好了出门前,一大早的路道上的兽人也没几个。
“先去你选址的地方看看,你画的那么房屋设计图有带上吗?”阿父背着个大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具体装了些什么。
我拍拍背后的包,“在里面呢。”对于我自小就爱想些兽人们觉得古古怪怪的主意我阿父比谁都清楚,他不支持,但也从不阻止我去做想做的事。
很多时候我乐于向他求助,“我想在树上盖三间房,不用太大,又不想把树掏个洞,阿父觉得如何?”
他果然黑了脸,都不记得这么多年来他听过我的歪点子后黑了几次的脸,“当你自己是羽族啊,还住树上。”
我就笑笑,也不顶嘴,阿父骂归骂,倒总会经常帮我想办法。毕竟他是个经验丰富的雄性兽人,能想出不少我想不到的方面。
成年兽人快行起来速度也不慢,我和阿父不多时也到了地点,一路上我和他说了我的构思,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想来是要看看实况。其实我心里也并没有十全的把握,大岭部落里并未有其他兽人在树上建房子的经验。
虽然计划是在脑子里闲置了很多年,但真正实施起来,只是开了个头,我都能预料到接下来肯定会出现不少新问题。
果然,到了云榕树下,阿父绕着云榕树走几圈,他看到我砍去不少树枝而显现出的几个简陋底座,那是预备在上面建上房子的,至于树下的空地,我只略略用草灰画出几个框。
之前天色太晚不好审视,今天光线正好,抬头一打量,觉得自己弄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
一颗完整的高达十余米的大树被砍得东秃一块西缺一角,真是有碍美观。阿父又看了看我划的线,摇了摇头对我说,“这地方不行,你换个地方吧。”
我没想到阿父直接全盘否定了,但他总是有原因的,“是在树上盖房太不合理了?”
“你一直以来都很有想法,这办法我看也是可行的。记得有个族落的兽人都是在树上安家的,只是这树。”他又看了眼可怜兮兮的云榕树,带着点笑意,“这树今后还会继续长大,你就算现在搭了房子以后也会裂开。”
我看看那颗腰身粗壮的树,又看看阿父明显的幸灾乐祸。
“阿父,你怎么知道它还会继续长大?”
他抚着树身,带着点怀念的神色,“你应该发现了,这棵树是我们这里唯一的一颗云榕树。”
确是如此,也因为它是唯一一颗,所以我才会打它的主意,我等着阿父给我讲树的故事。原来这树年龄也就和我一样大,真不晓得它外观怎么长得那么老,好像百年老树一样。
阿父说,这种云榕树生长周期极长,据说世上最大的云榕树足有几百年的历史,当云榕树长到五米宽的时候就只会停止扩张只往上长,树龄越大,树干越高。确实,这颗云榕树不过十米高,这么说来倒是颗正值少年的树了。
而这颗树的树龄和我一样,也算种巧合,阿父在和阿麼定下亲后就把游离过程中特地存留的树种种下,可惜多年未有反应,直到我出生不久这树才破了壳出了土。之后阿父也没再多管这棵树的状况,用他的话说是管我一个都快管不过来了,那有空管另一颗树儿子。
我突然有些感慨,上辈子听闻很多地方会在后代出生后为他种下一颗树以求平安,没想这世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有点儿想泪汪汪,看看阿父对我画的地线一脸嫌弃的表情,我默默憋了回去。
这么一来,我可得把这树好好当宝贝护着了,可惜了我的树屋。既然这树动不得,那真的需要另外选址了。我问阿父,他似乎心有定论,“我还是想弄个树屋。”就摊着一张脸看着他,阿麼说我就这点不好,和阿父一样是个死面瘫,其实阿父是躺着中枪了,我只是懒得做表情,并不是遗传。
一阵风来挽起墨绿色长发,身材修长的俊秀雄性从大包裹里拿出一捆麻绳,把树下堆在一起的树干绑好,“先把这收拾了,待会带你去。”
是的,那个肤白貌美的雄性兽人就是我的雄父,可怜我当初年少无知,总对阿父的脸犯花痴,直到渐渐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