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真的长大了……”
周澄轻轻一笑,精致的眉目莫名的冶艳如画,望着远处茂盛的百枝莲叹息了一声。
还是迟了吗?
许颜华娇羞的自己都扛不住了,尤其是周澄的笑声钻入了耳朵里,更是局促起来,把手从脸上移开,仰头望着眼前青山印水般的人物。
“表哥如今功成名就,闻达四方,又长得一表人才,单看今日酬诗会,就有不少小娘子暗中心折,身边自然不缺佳人相伴,只要你想娶妻,京师里大半的小娘子都要随你挑了。”
在周澄平静的诡异的注目下,许颜华忍了一会儿,随即磕磕绊绊的说道,话里不外乎是安慰之意。
“真能随我挑吗?可是我只在意眼前的小娘子怎么办?”
周澄斜倚着回廊的围栏,脸上故作忧郁,容颜如玉,对着许颜华眨了眨眼,乌云尽散,眼中春水流波。
只差手中再有一把折扇,就更像fēng_liú贵公子了,许颜华半晌无言,美□□惑这是妥妥的犯规啊。
“呵呵……之前问的我都回答了,许宜华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许颜华心里还是更想知道许宜华到底是怎么回事,故而回避了周澄暧昧的话,只干巴巴的问着自己想知道的。
周澄也不继续逗她了,倾身过去,坐在许颜华身侧,那只谄媚的虎斑大猫喵喵的叫着,不知足的求抚摸,周澄玉色的手指在它毛绒绒的皮毛上划着,讲起了之前审案时发现的细节。
因杨廷尉一向爱做好人,又知周澄正是朝野上下的红人,更是自动退居二线,只做个人肉章子,基本大理寺的事情全由周澄掌控,所以周澄的自由度相当大。
在于氏斩钉截铁的说着香囊确实是勇毅侯大姑娘的所有物时,勇毅侯暗中对周澄承认,确实是出自他们府里的,只是不是许颜华的,而是许宜华的。
因这并不是关键点,勇毅侯也不想再爆出个许宜华来增加谈资,节外生枝,故而只是对外一口否认,只当做于氏作假。
但是周澄却对于氏为何那么确信这是勇毅侯大姑娘的东西而产生了怀疑,加上查出了于氏和怿国公那日夜曾经去过湛山寺,周澄便利用怿国公受伤一事作为切入点,仔细的审问了于氏和怿国公身边伺候的下人,严刑加恐吓,终于确定了经过。
当日怿国公醉醺醺的上山途中看中了个绣娘,便派人撸上山来,只是绣娘性子烈,抓伤了怿国公就跑了出去,怿国公追出去的时候,便错认了许宜华。
后来许宜华差点被辱时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勇毅侯大姑娘,香囊也在挣扎中掉落,当怿国公被于氏制止时,许宜华便利用机会带着丫鬟跑了。
于氏顺便捡了香囊,更经阳宁侯夫人确定,认定了许宜华便是许颜华。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于氏那么笃定呢,还敢把香囊拿出来说事儿,就是打着许颜华心虚的算盘,等闲小娘子遇到这样的事,只有捂得紧紧地,纵然是怿国公无礼在先,名声却是不敢污的,哪里又敢当庭申辩。
“这么说来,于氏怕也是被阳宁侯夫人坑了吧?怪不得阳宁侯府又嫁了个庶女给怿国公堵嘴。”
许颜华嘴角抽了抽,竟是因为这种原因,许宜华咬死了不肯说,还把原因推在自己身上,非说她欺负自己。
想想许宜华那一阵子根本就是做贼心虚,衣服都烧了,回去也暴病一场,可能就是又惊又吓又恶心吧。
虽然许颜华没见过怿国公本人,但是根据传言,怿国公根本就是个野猪一样的人物,猪头猪脑还特别的好色,被那样的人拱了一嘴,许宜华也够受的。
许颜华是心里又幸灾乐祸,又觉得可恨可笑,若许宜华从湛山寺回去后照实和周氏说,周氏还能不管她吗?
便是许颜华自己,也能理解事情紧急她用了自己的名号,这算什么事儿,她和周氏根本不会和她计较,反而会同仇敌忾。
也就必然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白让自己背了锅。
她都不知道许宜华到底怎么想的,平日里假装仙女也就算了,承认受了欺负还能有损她的冰清玉洁了不成?
“表妹一向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只是你眼下既然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却可知事实上你被瞒的事可不止这一桩?又知不知道六皇子早在于氏进宫找皇后告状之前,就知道了借给于氏胆子的人是阳宁侯夫人,以及背后站着五皇子和皇后他们,意在阻止你嫁给四皇子。六皇子知情后不仅不阻拦,还在其中推波助澜,这才有于氏越发胆大,进宫找皇后,致使你名声受损。”
周澄一脸“我这不是偷说情敌坏话,只是想告诉你真相”的无辜表情,只是他的话到底是让许颜华皱起了眉头。
许颜华确实不知道,竟然还真的有这一出,怪不得今日酬诗会上刘昭熙拼命地赞足了劲儿要把她推上人前,大抵上也是因为想要抵消许颜华之前名声被于氏抹黑的冲击吧。
说来刘昭熙也是许颜华的另一个爱慕者,并且也已经向勇毅侯求了亲,这事儿许颜华自己和周澄各自心知肚明,方才周澄问话里,许颜华还想着拒绝周澄,眼下飞快的又被打了脸。
就在她不知做什么表情时,刘昭熙也一脸阴沉的从远处赶来,尤其是看到回廊中只有一男一女一猫这种和谐的画面时,更觉得被刺痛了双眼。
“周七!”
你背着我接近阿宝有什么企图?
刘昭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