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到院内约莫四五米距离,路致远人高腿长又走得急,不肖几步就站定在阮阳面前,用高大身影罩住对方。
他也不说话,居高临下把阮阳从头到脚逡巡一遍,跟检查贵重物品似的:浅蓝牛仔服罩单薄白衬衫,刘海被寒气濡湿、耳朵尖通红、嘴唇泛着淡紫、双手微曲成拳......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总结为一个字,就是“冷”;概括成一个词,就是“透心凉”。简直可怜又可气。
打量完,路致远沉着眼把阮阳拉近一步,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无奈。
阮阳浑身冷冰冰,被拉得一个踉跄撞到路致远胸口,等他抬头站定时,路致远已经脱下身上大衣,手一抬,把他整个人裹了进去。
大衣内侧仍残留着路致远体温,罩在身上厚重又温暖,像一个缱绻的拥抱。阮阳抬着头望过去,眼里带着点疲惫又感动的红血丝。
“别动。”路致远沉声吩咐,微弯腰,伸手拢紧大衣领,把大衣纽扣一颗颗扣好。
至此,阮阳的一颗玻璃心满血复活,满心满眼都是温柔体贴的“好大哥”。他把双手伸进大衣衣袖,用钻出袖口的右手扯路致远衣角,借着最后一点骨气“质问”路致远:“大哥,那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