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土坯房好歹也得修一修,那些人虽然是下放改造的,咱们也不能一下子把人弄死,人要是死了,怎么改正错误,得到足够的教训?所以我提议,咱们就修一下那泥坯房,也不用修太好,就把墙糊上,把顶补上,然后修好炕和灶台,勉强能住人就行了,至于在这屋子没有修好的这段日子里,他们就暂时住在当初建党住的那个小屋子里头,那儿当初也是修过的,两间屋子还有一间杂物房,勉强挤一挤也能住下七个人。”
苗铁牛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大伙听得纷纷点头。
“难不成还要咱们帮那些人修屋子不成?”赵青山抽着苗铁牛给的烟,只是自己的意见被否决了一半,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也不用咱们社员帮那些人建房子,这几个人本来就是下来劳动改造的,自己要住的屋子,自然得自己修,我提议,正如队长说的让他们暂时住在建党当初住过的那个小屋子里,每天做完农活,就让他们去修屋子,不会修,找个会修的过去教导,等什么时候房子修完了,再让他们搬过去。”
苗铁牛刚刚给的那根烟还是很有好处的,现在的局势一面倒,大伙纷纷赞叹苗铁牛这个主意出的好,考虑周全,还把苗铁牛之后要说的话给补充完了。
“不错,咱们农民同胞可不能给那样的人修房子,要修房,就让他们自己来。”赵青山也不会和一屋子的人对着干,脸上的表情笑的有些僵。
这修房子可是件大事,尤其那牲畜棚边上的房子都破成那样了,说是修房子,其实和重建也没区别了,那些个人都是从城里来的,恐怕都不知道修房子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有人教,每天就只抽出那么点时间,恐怕这房子要修到猴年马月去,这么一来,住到牲畜棚的日子也就推迟了。
他这个做法谁都挑不出毛病来,即便是谁想着挑事,也是他占理。
“我那外甥建军对着修修补补的活还是挺精通的,到时候就让他看着那几个,村里其他的村民每天下完地就挺累的了,再加时间教那些人修房,怕是会累,建军那孩子听我的,就让他暂时受点累吧。”
苗铁牛吧嗒吧嗒地抽了口烟,吐了一口白雾出来。
“不能让建军白累,不如每天再给建军多记上一分的工分,就当做是咱们村里对他工作的支持。”林伯笑了笑,那七个人白天要下地干活,能修房子的时间也就是晚上或是中午吃饭休息的那点时间,这么一来顾建军可是要受累了,苗铁牛怎么也不像是那种会害自己外甥的人,显然是想着给他求好处呢。
“我看中,就按林会计说的来。”一分的工分在大伙能接受的范围内,又不至于为了这点工分而眼红,林伯也不是个笨的,提出这个意见前,自然会仔细思考一番。
果然是个上道人,苗铁牛搓了搓手,对着林伯笑了笑。
对萧文忠一行人的安排暂时也就这样了,人还在外头的空地等着呢,苗铁牛安排人将他们送去了接下去一段时间他们将会住的屋子,然后就无事一身轻,美滋滋地回家了。
“爸,天气马上就转凉了,妈把你冬天的衣服拿出来晒了晒除除味儿,过会儿我让我媳妇帮你收起来啊。”
苗铁牛一回家,大儿子苗智勇还在家里头,老二双全也在,身上一股子烟味,显然是抽了烟了,苗铁牛的两个儿子和他一样,没事都喜欢抽一口,只是家里头的女人看的紧,苗铁牛倒是还好些,毕竟是一家之主,偶尔还能拿到钱去县城里头买几包烟,几个儿子就跟在他后头偶尔解口馋。
看这样子,两个儿子又偷偷拿他的烟抽了,苗铁牛也不在意,在他看来大老爷们儿哪儿能不会抽烟啊,那些娘们还嫌烟味儿臭,那是臭吗,那是男人味儿。
苗铁牛摆了摆手,在经过两个儿子身边的时候觉得这味道似乎有点不太对,似乎不是自己往日里抽的那个劳动牌香烟的味道。
冬衣,晒衣服!
苗铁牛一拍脑袋,脸色大变冲回了自己的屋,看着打开的樟木箱子,里头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自己今天一早藏的牡丹牌香烟啊。
“大蠢子,二蠢子,把我藏在樟木箱子里的烟放哪里去了。”苗铁牛捂着胸冲到堂屋,看着两个儿子厉声质问道。
大蠢子和二蠢子是苗铁牛在生气的时候对两个儿子独有的爱称,这点是和他妹学的。
“烟?”苗智勇咧了咧嘴,“爸,你换烟了,别说,那烟还挺好抽的,淳子他们也都说好。”
“淳子,你还给其他人抽了~~~”苗铁牛这声音带着颤,捂着自己的小心肝,觉得下一秒就要被这逆子给气死。
“抽了一根。”苗智勇嘿嘿笑了笑,苗铁牛这气还没松,就被儿子下一句话刺激到翻白眼了。
“就是我和老二觉得这烟挺好抽的,一时刹不住车,全给抽完了。”苗智勇捂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诶,爸,爸你这是怎么了?”苗铁牛往后一倒,苗智勇和苗双全两个赶紧围上去把两腿瘫软的苗铁牛给扶住,脸上满是担忧。
“谁给你气受了,看我和老二不给你出气去。”苗智勇满是气愤,他觉得他爸决计不是和他生气,一定是外头有人把他给气了。
苗铁牛看着两个二傻子的儿子,捂着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