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原本朴实的脸上现出难得一见的激动之色。
“爹,此事太子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才向女儿透露,太子是一国之储君,他的命令,堪比圣旨,我们一定要遵从,不可轻易向他人泄漏太子的行踪,燕娘此举,虽说是向父亲提及,细究起来,确实不妥。”
赵县令点点头,“她的性子,是该好好压一压。”
“爹,母亲管着后院,但燕娘并不服母亲,母亲性子软,也管不动她,女儿不想她再如此下去,以后搬去京中,京中贵人多,万一她冲撞别人,惹下祸事不好收场,想着让身边的刘嬷嬷去教导她一些规矩,您看此举可行?”
“还是凤娘想得周到,她那性子确实不妥,再不管教迟早会出事,刘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有她在,燕娘想必能有所改变,就依你之言,让她去管教燕娘。”
“是,父亲。”
赵凤娘又多提点几句京中的事情,然后便告辞。
她垂着眉眼,轻移莲步,慢慢地往后院走去,赵燕娘正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讥笑地望着她。
她面色无波无澜,想着昨日里黄嬷嬷说过的话,眸色冰冷。
赵燕娘虽是自己的嫡妹,可行事太过愚蠢,听黄嬷嬷的语气,燕娘见过太子后,竟起非份之想,在太子面前丑态百出,让人看低。
太子是将来的天子,尘埃妄想比天齐,实在是让人感到可笑又可悲。
赵燕娘朝她走来,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大姐,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被父亲训斥了?”
“燕娘,你在说什么,大姐听不懂,父亲唤我不过是询问一些事情,何来训斥一说。”
“大姐,你就别嘴硬,看你的脸色这么不好,定然是面子挂不住,我们是嫡亲的姐妹,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遮掩。”
赵凤娘怒极反笑,“燕娘,我们是一母同胞又是双生,为何你要一直盼着我不好,难道我不好了,你就能落下好,还是你以为没有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赵燕娘的笑僵在脸上,被人戳破心思后恼羞成怒。
她恨恨地道,“既然我们是嫡亲的姐妹,那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上,我半点也没有。”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就会给吗?”
“当然不会,燕娘,你可能从未认清楚过事实,同人不同命,你不是我,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与你没有干系。”
赵燕娘脸色扭曲,带着深深的恨意,“若当初姑姑抱去京中的人是我,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原来燕娘一直是如此认为的,真是愚蠢。
她怕是再怎么大度,也不可能如燕娘的心意,同生相杀,燕娘分明是恨上她,欲取而代之。
她平静地开口,“燕娘,你对我误会颇深,当年之事,皆不是你我所选,你怨我又有何用,如今你养成今日这般性子,我觉得十分难过,刘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我让她去侍候你一段时间,想来她对你会颇有些帮助。”
哼,说得真好听,侍候?怕是来监视的吧。
“不用,我身边侍候的人足够。”
“这是父亲的意思,等下我就让刘嬷嬷过来。”
赵凤娘说完,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神色瞬间转为冰冷。
赵燕娘盯着她的背影,她今日穿的是织金描花绫锦长裙,裙子八幅散开,尾裙迤逦曳地,腰带上面镶着宝石,紧紧地束着细腰,百花祥云髻插着金珠流苏镂空雕花簪子,簪子中间一颗硕大的宝石,流光溢彩。
这身服饰,若是穿在自己的身上,肯定也会衬得自己贵气逼人。
赵燕娘怨毒地盯着,心里涌起更为强烈的恨意。
赵凤娘感受到她的恨意,冷色如笼上一层寒霜。
她今日盛装打扮,只因与太子约好,等会在茶楼相见,太子此行匆忙,明日就要离开,她自是想在心上人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黄嬷嬷跟在她的后面,不动声色地示意站在门口的宫女,宫女刚才隐约听见县主和二小姐的对话,心知肚明地去请刘嬷嬷。
刘嬷嬷来时,赵凤娘脸色已平静如常,坐在椅子上。
“见过县主,不知县主有何吩咐。”
“刘嬷嬷,是我有事相求。”
“县主折煞奴婢了,县主但凡有吩咐,只管使唤老奴。”
“多谢刘嬷嬷,你与黄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又是皇后娘娘跟前得力的人,被安排来我身边,实在是委屈。”
刘嬷嬷嚅嚅,不敢接这话,只说不敢当。
赵凤娘眉宇间笼上愁色,摩擦着茶杯的盖子,似乎很是为难。
“县主,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
“刘嬷嬷所问不差,人都说家丑不敢外扬,我那二妹妹,性子被生母养得有些左,举止也不太稳重,我正请嬷嬷去代为管教,又不太好开口。”
刘嬷嬷立马表态,“县主,此事交给老奴,老奴别的不行,也就会些规矩。”
赵凤娘似松口气欣慰道,“那燕娘就拜托刘嬷嬷,嬷嬷尽管放手去做,燕娘性子烈,不用非常手段怕是不能让她服气,你不用怕,她若有什么不满,让她尽管来找我。”
刘嬷嬷听到这话,明白地点头,“县主放心,老奴定会让二小姐将规矩学好。”
赵凤娘点点头,让她下去。
刘嬷嬷正好闲得慌,县衙不比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