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我有你利用年有华利用得彻底吗?”年九珑眉尾微挑,扬起下颏斜睨着年存曦,“你尽管离间,我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让你看清以后我怎么宠他上天啊。”
雁三琏耳尖突然漫上一层红晕,红晕蔓延到脸颊上。
聂夫人见年九珑元气恢复,形势危急便想拔剑过去,方行两步便被雁三琏堵了上来,聂夫人紧咬贝齿,不耐烦地一抖长剑,霎时紫色毒雾冲天而起,朝着那边二人蔓延而去。
年存曦是百毒谷的公子,必然预先吃过避毒丹,雁三琏翻身跃至顺风口,捻开小扇用力一扬,内息借着小扇爆发开来,形成一股狂暴风刃席卷而来,眼见那片紫色毒雾被一道风刃劈开,被狂风吹散。
顿时孔雀宫前扬起无尽沙尘秋叶,聂漪兰在一片迷离之中转头寻找消失的雁三琏,他的潜行步已臻化境,脚步落地之声还不如秋叶落地时的声音清晰,聂夫人四处眺望搜寻都不见他踪影。
狂风毒雾消散之时,一张美艳笑脸出现在迷雾之中,令人毛骨悚然,雁三琏突然从聂夫人背后冲出,扇刀已至她脊梁,聂夫人陡然感觉到背后的杀气寒意,反身抬剑抵挡,霎时短兵相接,扇刀架在剑刃之上,紫剑毒液迸发。
还是晚了一步。
那扇刀的刀刃太多,速度也极快,聂夫人顿觉左眼一片冰冷,突然漫上血红,剧痛袭来,左眼竟突然爆出血液,什么也看不见了。
“呃!”聂漪兰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用紫剑立在地上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身银饰叮当作响,左眼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脚边。
雁三琏收了小扇,缓缓走过去,微笑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记仇了,不报复回来我心难安。”
“怜香惜玉,我可没那份心。”
不虐杀已经是雁三琏最大的仁慈。
雁三琏仍旧带着三分温柔笑意,轻轻捻着扇刀的刀刃,提起遮面的黑缎,遮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突然像捕食的猎鹰俯冲下去,扇刀一扬,朝着聂漪兰劈头砍下。
聂漪兰举剑架住他的刀刃,紫色长剑顿时化作毒液流动的琉璃,刀刃砍下时,琉璃瞬间破碎,紫色毒液满天飞溅,溅落到雁三琏遮面的黑缎上,烧出无数焦黑的小洞。
雁三琏的侧颜平静如水,一双杏眼半眯着,长睫低垂,那双眼睛里映着飞溅的毒液,仿佛映着千百闪烁星辰。
“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二次吗?!”雁三琏笑容里杀意毕露,扇刀一落,一阵风刃袭来,飞溅的毒液全部被扫向聂漪兰。
连天衰草被剧毒烧成灰烬,满地漆黑血污,还有一副被毒液灼烧殆尽的粉红骷髅。
雁三琏默默看着她。
我们是一样的,可惜我赢了。
小扇一扇,微风拂过,五十阑干白骨化烟飞。
未作停留,雁三琏撤了两步,望向九九。
两人已缠斗数十回合,都有些气喘。
年存曦肩膀被攥了一下,已经脱臼,说不定骨缝还有些裂纹,胸口被重重击了一掌,灌注了十层内息,此时胸口闷痛,淤血郁结。
没想到年九珑的右手不仅活动自如,甚至成了一道利器,从前即便佩上腕爪,在年存曦面前也不堪一击,今日竟赤手空拳就能挡住他数百招。
年九珑身上被幽兰刺划出几道伤口,扶着隐隐作痛的肋下喘息,姬红丹的麻醉药效渐渐褪去,肋骨里的碎骨之处剐蹭着腹中的肉,已经有些疼痛难忍。
余光瞥见三哥已经解决了聂漪兰,偏过头看他,喘着气问,“三哥?你站那看我作甚,我哪有那么君子,非要跟他单打独斗了。”
“……”雁三琏舔舔嘴唇,凌空翻身落至年存曦对面,与年九珑形成掎角之势。
年存曦见大势已去,扶着疼痛不堪的胸口逃进了孔雀宫。
年九珑喘了几口气,身上疼痛愈演愈烈,却反身抱住雁三琏,上下扫视一遍,焦急问道:“没受伤吧。”
“我没事。”雁三琏心疼地抹去九九嘴角血迹,“追他吗。”
“追……”年九珑揽住三哥肩头,强忍着痛苦走进孔雀宫,“年厉云还在里面,不知情况如何。”
“你不能再撑着了……”雁三琏微微皱眉,“血流得太多了……”
“年存曦气数已尽,功败垂成……我不甘心。”年九珑咬咬牙,点了自己几处封脉的穴道止血,可惜那姬红丹只剩刚才那一粒,再痛也得强忍着。
“雁琏。”年九珑偏头叫他。
雁三琏犹豫着抬眼,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我真的是……”年九珑忽然抬手托着着三哥下颏,低头亲下去,“爱惨了你啊。”
天更冷了,雪片纷纷扬扬降下,落在两人周身和发顶,不知不觉间地上薄雪覆了一层。
两人口中都还残留着血味,相互舔舐,短暂亲吻便分开,年九珑一脸飞扬笑意,扶着伤口挑眉看他。
雁三琏偏开视线,耳尖红热:“我没有听他离间。”
“真的吗。”年九珑微眯眼睛,转身飞快进了孔雀宫,雁三琏一步不离随后跟上。
孔雀宫里一片狼藉,地上是翻倒的桌椅,打翻的酒壶和果盘,蹭掉漆的石柱,目光可见之处全部缠绕着细密蛛丝,走在其中感到呼吸的空气都是粘稠的。
雪白蛛丝之中缠绕着一个人影,那人骨瘦如柴,眼窝深陷,走近才看出是年厉云。
年存曦也怔怔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