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着藤棍的大汉停了手,看向秦惟。大汉满脸横肉,眼睛布满血丝。他狞笑着:“为何不能?他欠了我一条命!我救了他,自然能打死他!”
秦惟皱眉:“这是什么话?你不救他,他算死在他人之手。你救了他,又杀了他,他算是死在了你手里,你就是杀了人!”
大汉哈哈笑:“小哥说话文绉绉的,你怕杀人吧?我不怕!”有人附和着笑了。
秦惟尽量严肃地说:“你既然企图杀人,就不怕我去报了官府?”他当然不会去惹这个麻烦,语气里就带了股虚气儿。
那个大汉鄙夷地呸了一口,“别这么假惺惺的!当我听不出来?你不就是看上了他的那张脸吗?”说着,他伸手抓了地上人的头发,半提起来对着众人挥动:“大家看看,这小子贪图美色,就来诬陷人!”
秦惟这才见了那个人的脸,该不过二十岁,墨眉如画,眼睛就是半闭着,嘴唇就是干枯皴裂,也能看出是绝顶秀俊的面容。
周围的人们呵呵笑了:“小哥,那地方也不贵,不用这样。”
大汉扯着那个人的头对着秦惟:“就是!没钱就直说,我给你个便宜!或者……”他猥亵地打量秦惟:“你也算是长得不错了……”
洪老三喝道:“你大胆!”
大汉这么一说,倒是让秦惟有了种代入的感觉——自己若是落难了,这个大汉也会抢了自己吧?……这绝对不能忍!
秦惟瞥了下周围的人,没什么人义愤填膺,甚至有人也用恶心的目光看着他,他就别指望邪不压正了。对这么个卑劣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完全是奢求。他现在没几个银子,想拍下大笔钱来赎人也根本不可能。他偷偷摸摸地在外面,更不能去找什么官府……
此时,许教授过去认为秦惟具备的“灵性”突然闪现了——
秦惟动用了身体本尊的阴狠表情,冷声道:“你不恭,就别怪我不敬了!小爷我今天还就是不能让你得意!这人,我要了!”他看向洪老三。
洪老三因为方才那个大汉对自己已经培养起了好感的十七殿下说那样侮辱的话,已然很愤怒,加上看到跑过来的人是个瘸着腿的,联想到自己,心中有些同情,已经后悔方才阻了他,只是不知道十七皇子的安排,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听十七皇子这么一说,立刻向前。他一条腿受了伤,走路有点拐,那个大汉轻蔑地说道:“瘸子!”
洪老三对这个称呼早就不在乎了,可是现在十七皇子面前,他却恼了!大汉放了手中抓着的头发,向洪老三挥棍,可是棍子抬到半路,洪老三方才从白衣人手中夺下的短刀就掷了出去,一下插入了大汉握着藤棍的手腕。
大汉惨叫,手中的藤棍落在地上,另一只手想去捂流血的手腕,洪老三已一手抓了他的前襟,往自己身前一拉,另一只手一拳打去,正落在了大汉的太阳穴处。
大汉立时就晕了,双手上举,像是要护自己的头。洪老三的第二拳,又打到了大汉的腹间。这一拳力量太大,大汉不自主地弯了腰,洪老三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上身一侧,让大汉面向凑过来给他帮忙的一个人,大汉哇地一声叫,口中射出了一股酸物,正喷了来人一身。
洪老三不看围上来的人,再次抬拳狠揍手里抓着的大汉,一边说:“谁过来,我就打死他!”其他人有些束手束脚,大声说:“放开!放开人!”“去找官府!”
秦惟走过去,将躺在地上的白衣人扯了起来,说道:“上马!跟我们走!”那个人浑身瘫软,站都站不起来,秦惟抓了他的两腋连托带举将他扶上了马背,然后解了缰绳,对洪老三说:“走!”
洪老三见手里的大汉大口喘气,嘴里吐着沫子,就放了手,抬脚将他踹在地上,又冷眼看向旁边几个举着拳头挥舞,迟疑着想接近的人。他上过战场,身上的那种杀气连街边的群众都能感到。他目光扫过之处,人们都后退了些。那几个人一个劲儿地喊话,可也没往上扑。
秦惟却有些失望——他以为洪老三的武艺能上房揭瓦,一出手就点穴放倒对方呢,现在看着也就是打架手重了些。秦惟自感老本不足,就努力在气势上胜人:他踏蹬上马,居高临下,用原身小屁孩的口气恶狠狠地对地上的大汉说:“敢惹我?!小爷夜里回来给你们放把火,什么金什么银全给你烧光!看你再敢得瑟!”电视剧里面有许多教程。
他说的这话的确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就怕被贼惦记上。十七皇子长年坏脾气,面相线条不善,他这么一变脸,还真是个歹人的样子。
洪老三也回身上马,对十七皇子点头,示意他离开,自己断后。
地上的大汉被人扶着半坐了,冲着秦惟骂:“下作的小人!竟然抢小倌……”
秦惟心说就因为是小人,人们才敢怒不敢言。他身前的白衣人看着已经昏沉,身体在秦惟的双臂间依靠着他,头耷拉在胸前。秦惟有些为难了——我还有事呢!没有钱,没有多余的马匹,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