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抓着袖子往上扯了扯。
扯了两下他突然就停下了。
把袖子又往下扯回去了一点儿。
余光里晏航没有动,应该是没有看见已经露出了一个角的纱布。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再有几天应该就能不用纱布了,他不想让晏航担心,毕竟在晏航的角度,他练拳他打架,是没有记忆的,他一直被欺负被人打的记忆倒是满满当当。
他弄了弄袖口,假装袖子捞到这儿就合适了的样子,然后伸手又拿了个鲍鱼。
刚嘬了一小口汤,晏航的手伸了过来。
速度太快他都没来得及躲开,晏航已经用手指勾着他袖口一挑。
“怎么弄的?”晏航问。
“门夹,夹的,就我,我们宿,舍那个门是,是,是……”初一没怎么撒过谎,这一紧张结巴得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最后只能停下来叹了口气,“打架的时,候弄的。”
晏航啧了一声。
“快好了。”初一补充说明。
“自己包的吗?”晏航问,“我看看。”
初一没动。
“信不信我抽你。”晏航看着他。
初一把手臂往前伸了伸,搁到了桌上。
晏航把他袖子拉上去,捏着纱布的角扯起来看了看,皱了皱眉:“口子好像挺深?”
“还好。”初一回答。
“还得有一阵儿才能好了,”晏航说着看了看旁边,“服务员呢?”
“干嘛?”初一看着他。
“点几个别的菜,”晏航说,“有伤口好像不能吃海鲜,发的。”
“谣言。”初一说。
晏航看着他。
“谣言。”初一又说了一遍。
“你确定?”晏航眯缝了一下眼睛。
“周春阳脑,门儿上,”初一比划了一下,“这,这么大一个,口子,中午还,出去买,了俩螃,螃蟹吃。”
“这是什么鬼理由?”晏航问。
“他本,地人。”初一说。
晏航没出声,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谣,言我也要吃。”
晏航叹了口气,想想又笑了:“吃吃吃,大不了好得慢点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