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鬼才会信呢好吧。李濂张大了眼睛巴巴的瞧着他,端是说不出的委屈,还作势道:“郎君好狠的心呀,夜里在榻上时尽是甜言蜜语,眼下竟帮也不帮我一下。”
陈昭额头跳了跳,李濂还接着“哭诉”下去:“我这是要失宠了么?这么些年了,郎君,您怎么舍得呀。”
“行了,”陈昭窘迫地连忙拿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人,“你也不怕被人看到了。”
这句话出来,李濂便知道陈昭是答应他了。他轻啄陈昭的嘴角,笑嘻嘻对人说:“只给你看。”
第16章 【接着上文的平行番·2】
李濂手臂一伸,从旁边的小案上将点心够了过来,又随手剥了橘子,一瓣一瓣慢悠悠地喂给陈昭,陈昭也乐得接受,索性打开一本前人的游记,一边吃一边看。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不过始终都顾忌着还在书房里,没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陈昭又问:“你今日没别的事了?”
李濂以为他是要与自己亲近,当下就表功道:“嗯,特地空出一天来,下午好好陪陪你。”
不料陈昭却与他说:“那你下午陪我去拜访表兄吧,顺便帮我选些礼,我还不知道表兄都喜欢些什么呢。”
李濂楞了一晌才反应过来,陈昭口中的“表兄”指的就是李沅。这“表兄”叫得倒也恰当,论起来,他与陈昭之间还真有些不太近的亲缘。陈昭既然提了要求,他只好应了下来,兴致缺缺地嘟囔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好像什么都喜欢。”
对着这显然不走心的回答,陈昭拆台:“那不是你么?”兴趣广泛,什么都有涉猎。
“谁说的,”李濂不忘趁这个机会撩人一把,梗起脖子说道,“我只喜欢你。”
陈昭早已习惯李濂这种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的行为,身子微微前倾,一只手抚过他的嘴角,例行公事般地夸奖:“嘴真甜。”
“是呀是呀,我嘴里面也甜,”李濂使坏地添了一下陈昭指尖,亮着眼睛对他说,“你要不要一尝?”
陈昭丝毫不跟他客气,右手顺势环住了李濂的脖颈欺身上前,双唇相碰时,李濂便用力扣住他的后脑,反客为主。两人吻得浓情热烈,分开时嘴角还扯出一缕银丝,反射出晶莹的光。
李濂不满足这一个吻,可想着陈昭待会儿还要见人,又不能有进一步动作,只好用脸去蹭他肩膀。恋恋不舍地放手时,还在心里盘算着晚上一定不能让他早早就睡了。
用过饭后,陈昭便陈昭与李濂就大大方方地站在了燕王府的正门口,并递上拜帖。过了不久,就有人迎他们进屋去。只是来人显然没料到李濂也会在,很是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李濂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声张,自己则与陈昭跟一道到了正堂。
李沅见到他们两人牵着手的身影时也吃了一惊,不过在两人上前来时便恢复如常,起身到屋门口去迎接二人。
“兄长,”李濂这才松开了陈昭,上前一揖。
陈昭也跟着他走上前一步,双手呈上礼单,冲李沅低头行礼道,“昭仓促之间略备薄礼,还望表兄不弃。”
“五郎有心了,”李沅接过礼单后,扫了一眼,便让人拿下去了,自己则招呼起了陈昭。引人落座后,开始热情地与他寒暄,完全无视了李濂。
李濂不甘心地又叫了一声“兄长”。李沅这才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但却是要将人赶出去:“你先出去一会儿,我与五郎有话要说。”
他无所事事,索性去了旁边的书房,找出一张绢帛,开始写些什么。洋洋洒洒一大篇写完后,他才发现陈昭就站在案边望着他。
李濂连忙收起绢帛,走到陈昭身旁:“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站累了么?怎么不坐下呀。”
“刚与表兄说完话,他们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找你了。”陈昭笑了笑,对他伸出手,“走么?”
“嗯,”李濂凑上去,牵住了那只手,与他一同走出房门。路上李濂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问他,“阿兄与你都说了些什么呀?”
陈昭假意思索了一下,道:“说你自幼失怙,母亲怜惜幼子,对你宠溺了些,兄长又常常不在身边,不能时刻教导你。所以你难免有些骄纵,有什么行事不当之处,让我多担待些。”
“真的假的?不会吧。”李濂耸肩,自己做下了那么多事,在兄长心里,总不至于还是个被宠坏的纨袴公子吧。
“假的,”陈昭捏了捏他的手。其实也不算是假的,上面那段话是多年前自己去陵州时,李沅对自己所说的。可那时他便忍不住在心中反驳,李濂的性子很好,人也很好,而今再看,也确实没有比李濂更好的人了。
“表兄问我怎么与你在一起的,我答干柴烈火。”
李濂挑眉,故意道:“那我便是火了,薪不尽、火不灭。”
陈昭无奈,“好好的一篇文论,被你曲解成这样。”
李濂大笑,拿出刚写完的东西,递给陈昭,冲他说:“最后一封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