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过最初的那阵晕眩,宗泽很快恢复了视力,他看到几个人影从他面前跑过,他知道这是他的队友,不过他们不会停下来照顾他。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前进,不断的前进,无论遇上什么,无论倒下什么,绝不停留。他们需要通过大量的训练让自己获得这种冷静,学会在战斗中“抛弃”自己的队友,而不是一个拖一个最后顾不上真正的目标。
七、
撑过最初的那阵晕眩,宗泽很快恢复了视力,他看到几个人影从他面前跑过,他知道这是他的队友,不过他们不会停下来照顾他。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前进,不断的前进,无论遇上什么,无论倒下什么,绝不停留。他们需要通过大量的训练让自己获得这种冷静,学会在战斗中“抛弃”自己的队友,而不是一个拖一个最后顾不上真正的目标。当然,假如宗泽彻底支援不住的话,他可以呼叫医疗巡逻组来救他回去,不过在他们到来之前,他得自己保护自己。
宗泽不会允许自己呼叫救援,因为这次的巡逻组是马小杰那队特警,宗泽忍不住阴谋论地猜想夏明朗大概是故意的。
“你怎么样?”陈默问道。
“应该还好。”宗泽摸索胸口的弹孔,防弹衣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手指是干燥的,没有血。他深呼吸试探肋骨是否有折断,慢慢回过神来惊叹自己的好运气,他妈的他居然遇上了一支手枪而不是步枪,这家伙多半还是个头儿,所以那混蛋本事很大地挨了一枪还能从方进手下摔出门来。
宗泽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但胸口非常疼,让他呼吸困难。走廊的尽头传来像炒豆子一样混乱的枪声,各种款式的枪口吞吐着火焰。他的战友在与人交火,那里子弹横飞,生与死的界河只剩下细细一线,而他独自躺在这里,这个安静的地方,心中却油然升起恐惧,那种仿佛坠落的恐惧感。
离开……好像他正被什么东西拉出这个世界,被某种力量吞噬掉。
这种恐惧感让他不能继续坚持下去,他要站起来,往前走。站到他的战友身边去,站到他的队伍里,站在他本应该存在的那个战位上,然后他就会像一棵树那样重新长出枝叶与别人连在一起,然后,他就会感觉安心了。
前方走廊里忽然爆炸出耀眼的火球,宗泽连忙闭上眼睛,他被灼热的气浪掀翻,又一次摔倒在地。他听到耳机里传出方进一连串的咒骂和欧阳的闷哼,对方在做最后的反击,虽然很盲目。
宗泽怀疑他们可能一下子把身上所有的手榴弹都扔出来了,否则不会炸得这么惊天动地。在爆炸产生的炙焰中子弹像暴雨一样向彼此倾泄着,走廊里现在热得要命,墙脚燃烧着火焰,炙热的烟尘无孔不入在他的鼻子和嘴巴里留下火药的酸味儿和血液粘腻的腥味。
宗泽把自己藏进楼梯拐角,以躲避流弹,在这个地方他没有角度做准确射击,只能试着把枪口探出去,打出一发点射。
“盲目火力支持。”他说。
“左还是右?”方进大吼。
“右!”
“1.5米高平射。”
宗泽扶住枪,均匀的打出三连发,压制对方的火力。
对方的枪声很快稀疏下去,在一声炸响后归于平静,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欧阳从窗口爬出去,利用攀缘绳爬到会议室的北窗,抄了他们的后路。
宗泽深吸了一口气,举枪从拐角闪出来,他强迫自己跑起来,往前跑。然而当他让全身肌肉又再一次动起来,胸口的闷痛神奇的好了一些,他说服自己他的肋骨一定还好好的,完整无缺,结实得像合金刚。他知道那是顶层的最后一个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会议室,他们本来预计这里面会藏有人质,可现在看来没有,否则他们会把人质推出来,而不是一堆手雷。
宗泽跑过燃烧的地板,他看到方进坐在一个房间里背靠东边墙壁,大腿边流了一摊血,正咬牙切齿地给自己包扎。
当那堆手雷落地时他们闪进了离各自最近的房间,并且避开大门口直射的角度。但是方进很不走运,一枚弹片穿透了木质的大门,击中门边的保险柜上又反弹回来,钉进了他的大腿外侧,这让方进很愤怒。当然对于手雷来说,可能它们更有理由愤怒,毕竟上百枚弹片四射横飞,最后只得到这么一点曲折的战果。
陈默在冷静地向夏明朗报告:“顶楼清场,没有人质。”
会议室里还有零星的子弹射出来,不过,可能在陈默看来都已经不算活人了。
没有人质!
夏明朗在通话时让开了一步,让陆臻顶上自己的战位,他听完陈默的报告,忍不住皱起眉,顶层清场,三层也清场,二层看结构也没什么好地方,一层在右边附楼里发现了一批人质,可是查问下来全是服务员和保安。虽说人命没有贵贱之分,可是那些有名有姓的能源巨头们如果集体有个闪失……
“啊……报……有情况!”柳三变猛然低呼了一声。
“嗯?”夏明朗心头又是一凛。为了保证有效的通讯,不让一个频道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