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展颢就来到将军府,可火莲的情况却不容乐观,驼子说他一直发着烧,说了一夜的胡话,就是吃了药也不见好转。“算了,你回去休息,我来。”见展颢如此关心,还时不时掏出莲花手帕为他擦汗,“大哥,到底还是对他有情。”驼子摇着头走开。迷糊中又不知听火莲喊了多少次爹,“爹,不,爹他不回来的,他不会原谅孩儿的,孩儿再也没有家,没有爹了。”展颢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心揪得紧,“傻孩子,爹从没想过不要你,爹怎么舍得,快醒醒吧,火莲,这难道就是你对我的惩罚,你当真不肯再原谅爹了吗?”突然,火莲似乎感受到什么,展颢只觉得抓着他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下,不经意间发现火莲地眼角有泪水流出,“火莲,火莲,你听到爹说话了吗?”火莲在朦胧中微微睁开双眼,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爹,是您吗?真的是您,您还要孩儿……”声音虚弱的展颢几乎要贴在跟前才听清。“火莲,你醒了。”可是还没等展颢高兴起来,他又昏了过去。展颢连忙将他扶起,帮他运功打通穴道,又赶忙喂了他一碗药。“咳咳……”火莲才渐渐清醒,可身体还是虚弱不堪“爹,爹……孩儿……”“好了,别说话,好好休息。”又转过脸对驼子说:“现在他的身体还撑不了回总坛,让他好好休养几天,准备辆马车再把他送回去。”
入了秋,天气更多了几分寒意,展颢担心火莲的身体再在那里会更加吃不消,于是只能提前派了马车把他接回总坛。总坛离将军府虽不算太远,可是毕竟地处边关,路本来就不太好走,再加上火莲伤势未愈,稍有颠簸,火莲就咳得厉害,连驼子也只能小心翼翼地驾车,平日里纵马飞驰不知多少回的路,这回显得如此漫长。展颢和火莲倒是难得如此平静的独处这么久,反而有些别扭。颠簸的路上火莲虽然极力忍着,但不时的咳嗽声和紧锁的眉头,还是让展颢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只是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时不时地拿眼角瞟他一下,看着身边这个脸色苍白,一路上摇晃着身子几乎就要撑不住晕倒的孩子,还是忍不住问:“没事吧!”“啊,爹孩儿很好,爹不用为孩儿担心,爹不用跑这一趟,对不起,这几天爹一定很累。”展颢瞥了他一眼,还嘴硬“什么对不起,回去好好休息,没事别瞎折腾了。”“啊……”“怎么伤口又疼了?”火莲摇摇头,硬是挤出一个笑脸,仍是强撑着不肯放松。突然,展颢从身后伸出手冷不防的点了火莲的穴道,火莲的身子立马瘫软到展颢怀里。等到了总坛驼子一掀开帘子,只见火莲安静的睡在展颢腿上,不禁一惊,这一幕已经二十年没再见了,自从火莲学会走路,就再没见过宗主这样抱着火莲,也从不让火莲再接近他。“哦,宗主,少主怎么了?”“没事,这孩子身体不好脾气还挺倔,愣是不肯休息,让我给点睡了。对了,别给他解穴了,否则他还指不定怎么折腾。”驼子一听这话,不由得笑了,“他这脾气还不是跟你一模一样,哈哈哈……”
伤初愈再起风波
无间总坛
微风带来阵阵凉意,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火莲睁开朦胧的睡眼,窗外的天是那样蓝,云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飘着,倒看得火莲好生羡慕,望着外面的院子,想想自己已是许久不曾回来,自己从小在此习武,最近躺了这么久,正好趁驼叔不在,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一出门却见假山后面来回晃动着两个熟悉的身影,驼叔,怎么回事?刚想走近却听得驼叔压低了的声音中带着严肃说到:“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少主知道。”火莲毕竟是火莲,轻轻一躲就贴到了假山后面,正纳闷呢,鲁风,他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驼叔,如今无间道改制,很多事情要跟兄弟们交代,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以后会留下隐患呐。”“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少主这次伤得这么重,宗主交代过了一个月内不许打扰,再说了,最近不是让方旭代为打理吗?”“哎呀,驼叔你是不知道,这事方旭要是处理得了我还来干什么呀,他动不动就是大宋律法,一大堆大道理,别说是那些堂主、舵主了,就连底下的弟兄都没几个听他的,要不是,要不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估计现在指不定得什么样呢!”听鲁风这么一说,躲在假山后的火莲露出一抹坏笑,方旭,他……难怪他这几天过来的时候总是愁眉苦脸的,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说没事,原来如此。打定了主意,火莲也不想再听下去,转身回房,换上少主服,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出了总坛,往城西分舵赶去。
城西分舵
一来到分舵,火莲并不急于进去,反而翻越后墙,找了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至高点,“我倒想看看方旭这几天是怎么治理这些分舵的。”只见方旭正围着一堆堂主焦头烂额,依旧用他的老法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惜这些人根本不买他的帐,甚至还有几个堂主公然跑到座下,对他说“你要是朝廷派来的就乘早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