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舜摇了摇头,暗自庆幸这黑灯瞎火男人看不到自己溢到眼眶的泪水,然而百里霂却还是猛然顿住了动作,手指抚上了他的唇,低喝道:“张开嘴。”
为了不发出声息,曲舜从方才便紧紧咬住下唇,却不料紧张之下咬破了唇瓣,舌尖已然尝到了些微血腥味。百里霂用指尖将他的下唇从齿下拨了出来,轻声叹了口气:“我在房内,谁敢随意进来,刚刚不过是句玩笑话,你怎麽就信了,”他轻轻舔了舔少年稚嫩的唇,“这样老实,多让人心疼。”
“将军……”曲舜轻轻用腿蹭了蹭男人的腰侧,他下面被抵得难受,却又吐不出催促的话语,只得低唤了一声。
“嗯……”百里霂依旧低头吻他,下面一寸寸地深入,又伸手去安抚少年腿间的yù_wàng。
这样的前後夹击让曲舜渐渐模糊了意识,口中又漏出低吟来,後处似乎被嵌入了一根灼热的烙铁,穿刺间除了胀痛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滋味。他迷糊间又被狠狠地吻住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些许呜呜声,男人很快收起了凶猛掠夺的劲头,改而在浅处缓缓打转,手指则在他性器的前端流连,曲舜被刺激得腰部直发痒,很快又泄在了男人的手心里。
“第二次还这麽浓。”百里霂把沾湿了手指的白浊伸到面前看了看,低声笑道。
曲舜的耳朵烧起来似的发烫,胸口抖个不停,用胳膊掩住了自己的脸,却又很快被拉开,男人贴着他的耳朵问道:“曲舜,疼麽?”
曲舜怔怔地摇了摇头,随即腰被用力托了起来,猛然的穿刺使他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此时男人才全部插进来似的,只是後处已经微微发麻,并没有起初那般胀痛难忍。脖颈被吸吮得直发疼,然後是rǔ_jiān,曲舜在这激烈的律动中逐渐失去了意识,甚至不知道男人是何时才结束了这场欢爱。
醒来时浑身酸痛得厉害,但是身上和被褥的触觉都十分清爽,显然被清理过了,阳光照进了这个小小的营房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那股淫靡的味道。将军呢?曲舜茫然地抬眼看着房内,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男人留下的踪迹,他兀自呆坐了一会,几乎有些怀疑是否经历了场荒唐的梦境,然而腰臀间的不适却时时提醒着他昨夜的一切。
“小曲,今天可好些了麽?”屋外忽然传来爽朗的一声,白凡像昨天一样提着个瓦罐走了进来,却是一小罐清粥。
曲舜突然有些心虚地缩进了被子,含含糊糊地应道:“好多了,多谢白大哥惦着。”
“你怎麽了?”白凡把扣在瓦罐上的粗瓷碗拿了下来,一面盛粥一面打量他,“脸怎麽这麽红,又烧起来了?”
“没有……”曲舜牵强地解释道,“太阳,太阳晒的……”
他小心地接过盛粥的大碗,顺着碗边吸溜了一口,抬起脸笑了笑:“真香。”
白凡也笑了:“那是,我让他们放了两勺香麻油……”他的笑脸忽然僵住了,目光锐利地盯向曲舜的脖子,“你……”
曲舜莫名地看着他:“白大哥,怎麽了?”
白凡深吸了口气,沈默了片刻,问道:“昨夜将军来看你了?”
“是,是啊……”曲舜不自在地答着,偏开视线。
白凡的脑门上立时爆出了几道青筋,突然转身走了出去,看着他那样怒气冲冲的背影,曲舜就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不对,他忐忑地放下碗,下意识地就想追出去看看。
手忙脚乱地系衣带时,胸口上几抹深紫的淤痕晃到了曲舜的眼里,他一时并未反应过来那是什麽,只草草披了单袍,按着酸痛的腰走出了营房。
门外是几个闲散巡营的士卒,熟稔地对他打了声招呼。曲舜忙问:“你们看见白校尉去哪了麽?”
立刻有个士卒点头道:“方才看他气呼呼地走出来,似乎是往将军的大营去了。”
将军的大营外有些不寻常,没有一个亲兵的影子,似乎是被刻意遣散了,曲舜刚走进去,还没来得及掀开通往里间的那道门帘,就听见白凡激动的声音:“百里霂,你究竟是怎麽回事!”
曲舜吃了一惊,他至今还从未听过白凡对将军直呼其名,此时显然是气极,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百里霂的语调倒和平时差不多,冷淡地答道:“这件事和你并没有关系。”
“和我没关系?”白凡更加愤怒,“当初是我把小曲调给你做亲兵,不过是看他做事认真,让他照顾你起居罢了,可没让你把人家拖上床!他现今才十七岁,什麽都不懂,你居然也下得去手。”
曲舜听见自己的名字,背上一阵冷汗,万万没料到他们竟是为自己争吵了起来。
然而那一头却是诡异的沈默,百里霂似乎没有任何回应。
“将军,”白凡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fēng_liú惯了,如今在这灵州连打了几个月的仗,心里不痛快。可是只要你愿意,对你投怀送抱的人还少麽,何必要去动小曲,况且你明明从不曾在军营里找什麽消遣玩乐,这次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