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好端端在家坐着,官府的上门来问杀猪的,我知道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我当然得躲了。”婆娘叫嚷着说,她和杀猪本来成亲也没多久,她原是花街柳巷坐门子的,说是回娘家,不过是回门子重操旧业。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就放你走。若是你不老实,那就去牢里。杀猪的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走。”杨峤说。
“大人要问什么,我一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婆娘马上说。
杨峤示意去到正堂,他坐在主位,师爷提笔记录。
“你知道杀猪的和县令夫人的关系吗?”
“不知道。”婆娘说,“谁能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杨峤拿惊堂木拍拍桌。“你这样的态度,还是关上两天再来问吧。”
左右就要上来拖婆娘下去,“知道,知道。”婆娘立马尖叫起来。“杀猪的跟我赎身的钱还是太太给的。”
杨峤使个眼色,左右放下拖婆娘的手,却不走开,大有你还回话不老实立马拖你去牢房的架势。
“杀猪的去亲戚家可有什么预兆?”杨峤问。
“没有,突然回来就说他要去远方亲戚家,拿了银子就走,衣服都没带。”婆娘说。
“具体是哪一天?”
“就是五天前,前一晚上他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是去赌坊里还是去哪里,第二天天还灰着回来就说要走,那时候我还没起,也就没具体问。”婆娘说。
“前一天晚上没回来?那他有没有可能是来了县衙?”杨峤问。
“不能吧。”婆娘犹疑着说,“其实当家的来县衙也不是常来,太太时常想换口味,当家的也跟我说过,就是太太不想他了,才会出钱让他找个婆娘。从今年年后,当家的一月去一次县衙,也不是时常就能见到太太。”
“不过半个月前,太太总派使女来找杀猪的去县衙,当家还挺高兴。”婆娘说。“但是六七日前当家的回来,身上有和人打架的痕迹,当家的很是生气,说是太太故意让他去煞砍柴的。”
“杀猪的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很生气想要杀掉太太之类的话?”杨峤问。
“没有。”婆娘说,“当家的不会有这种年头,太太偶尔给的银子都抵得上卖一两个月肉的收入。”
“谁会去砍自己的摇钱树呢。”婆娘说。
“那最近杀猪的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杨峤问。“比如有遇到特别的人和事?”
“这些我不知道,杀猪的在外面的事也不会跟我说。他常去赌坊,在那有几个朋友,大人去问问他们吧,旁的我真的不知道。”婆娘苦着脸说。
“你现在县衙住下,等有疑惑再找你过来问询。”杨峤说。
“大人,大人不是说好了我说了的话就让我走的。”婆娘说。
“现在放你走了,我怎么知道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杨峤说,“放心,并不会让你到牢房去。”
杨峤让衙役集中精力去找杀猪的,就算没找到人,能找到他的行动轨迹也不错。
左右无人的时候,柳珣摸下巴,“这个事情的走向我怎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杨峤看着师爷写的证词,心思一动,又拿出地图出来看,柳珣凑过来。“你看什么?”
“本来我们是要去密县,再去平珍州的沁水县。”杨峤在地图上比划,“但是现在密琴出了命案,我们直接到密琴,密琴在密县上头,去沁水方便,如果要去密县就得回头。有什么理由非要回头呢?”
“此次出巡的地点是随机的,保密的,只有州府官员知道巡查组会去他们那,具体哪个县却是不知的。为了什么原因要已经经过密县了却还要回去?也许这就是密琴案件发生的触点,他是一种试探。”
“密县是非去不可的一个地点。”柳珣说。
“试探一下,看我这个观点成立不成立。”杨峤笑,他找来青袖,和他如此如此一说,他就乔装打扮出城往密县去。青袖在杨峤身边沉默寡言并不打眼,不像得得儿,交游广阔,出入两天就个个都是熟脸,他要是一天不在,就有人问哪去了。
得得儿顿时觉得失策了,颇为遗憾。
杀猪的还是没有找到,但是有人说见着他出城的身影,确实是发现县令夫人尸体的那一天早上,形色匆匆,打招呼也没应。在赌坊里找到两个据说和杀猪的相熟的也没提供什么线索,只是杀猪的曾经问过他们,是一次性来一大笔钱的好呢还是积水长流总是有钱的好。
杨峤等了一日,青袖回来,“少爷猜想的没错,如今进密县的路试外松内紧,尤其是针对官身的,密琴去密县的沿途设了十个桩子。”
“密县藏有秘密。”柳珣说。
杨峤摆手让青袖先下去休息,“咱们不能再在密琴耽搁。”
“但是杀猪的找不到,怎么结案。”
“找凶器。”杨峤说,“杀猪的也不能背着凶器逃跑。”
“我再去看看尸体的伤口。”杨峤说。
看了尸体又去杀猪铺里找凶器,“应该不会是他杀猪的东西吧,杀猪的不都是用的大砍刀。”柳珣说。
然后杨峤找到了杀猪的杀猪家伙,一个马箱子打开,里头是十几把道具,宽面的,窄面的,放血的,剥皮的,砍骨头的。柳珣立即就闭上嘴,杀个猪还这么有讲究。
“少了一把刀。”杨峤点着位置说,“在杀猪的家里找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