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把看似平常,却在细微之处透这不寻常的宝剑。剑端有一赤色宝石,剑柄有淡淡的蓝红相间的纹路,纹路交错相连,精致而又流畅。剑鞘上是层层的羽毛图案,赤红色中泛着淡淡金光。这宝剑一旦出鞘,剑气逼人,上通天,下接地,汇聚四方能量。这正是流传世间的——赤羽剑,是火凤临终时的一个魂魄所化。这剑被太上老君收藏,后来在混元派的掌门手中世代相传。
泊渊不解,赤羽剑能量如此强大,可为何几乎没有伤到落尘,而仅仅是将其打落在地而已。泊渊出剑时,他的确有置那所谓妖人于死地之意,因此出手时并没有保留。即便如此,落尘几乎毫发无伤。“ 连赤羽剑都伤你不得,落尘啊落尘,你到底是谁?你为何会在灵孤怨的身边?”泊渊心中苦思不得其解。
正当泊渊凝视着赤羽剑百般困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落尘,落尘,落入凡尘……”。
泊渊转过身,只见夜半晨步履均匀地慢慢走了进来。显然,夜半晨这个不善言辞之人是为落尘之事而来。泊渊望着他,知道夜半晨定是有话要对他说。
夜半晨走到屋子中央,并没有与泊渊对视,停息片刻便娓娓道来:“我夜半晨的读心之术并不浅薄。然而,我难读穿她的过去,看不清她的将来。恐怕这并不是因为那孩子的法术有多高深,而是天机不可轻取!况且灵孤怨将其养在身边,这孩子必是来历不凡!”
夜半晨走到赤羽剑前,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我只能略微感到这孩子内藏不寻常的能量,血中却暗藏邪恶。连你这赤羽剑都伤她不得。你今天放了她,恐怕数年之后她的能力将难以估量。而且,再过些年,天狼星的暗恶能量将随着太阳大周期的到来而疯狂释放,而那孩子也将长大成人,法力倍增。我们今日恐怕是放虎归山了。 ”
“我也正在想为何这赤羽剑伤不了她。我们必要查清这孩子的来历,再论是杀是留。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泊渊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了落尘离开时看他的眼神,如同洁净的湖水,水光漾漾,灵气逼人。
虽然夜半晨已经不只一次地提醒他落尘的血中藏有邪恶,虽然他亲眼所见小小的落尘杀人无数,对无辜的生命毫无丝毫同情之意,但是他相信这赤羽剑不愿伤她必有原由,或许落尘就是他要寻找的人,只是天意弄人,让她到了幽魂宫中。
“唉!好吧!但愿我们能查明她的身世,无论如何夜长梦多,尽快做决定。万万不可等到太阳周期到来之际。你今日怜悯她,等到时机到时,她并不会怜悯天下世人,定要置天下苍生于万劫不复、 无法挽回之境地!”夜半晨说完此话,便转身离开了。他深知泊渊在极力保全落尘,不愿杀她。其实他也猜到泊渊不愿意杀落尘,其中必有原由。
泊渊望着赤羽剑,轻声地说:“赤羽啊赤羽,你不愿伤她,你定是知道她的来历。她虽身处邪恶之中,你却无杀她之意,那么你告诉我,让我如何才能留她啊……毕竟她是邪教中人,万一如夜半晨所述,因为我的一时怜悯之情而置天下苍生于绝境,让我该如果给天下一个交代 ?我将愧对这掌门之位。落尘啊落尘,你到底从何而来?”
此时此刻,落尘的事在蓬莱的弟子间传得沸沸扬扬,和掌门一起下山见到落尘的弟子向众人讲述着落尘,甚至还带着几分夸张:
“知道吗,那杀人的恶魔是个小妖女。掌门的赤羽剑都降不住她。”
“那小妖女肯定对掌门施了妖法,掌门竟没有杀她。”
“她是幽魂宫的人,小小年纪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要是出手,恐怕我们一般弟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呢!夜护法让掌门不要留她,可是掌门还是放了她。”
“不过,也不能怪掌门啊!看着就是个孩子,谁能下得了手去杀一个孩子?那孩子长得还挺可爱的,可就是神情冰冷、面无血色。”
“那孩子的眼神让人看上一眼就忘不掉,我到现在还总在脑海中浮现着她的眼神了。”
……
不出半日,落尘的事甚至传到了万丈和瀛洲。隔日,万丈的掌门清玄和瀛洲的掌门胤宗便来到了蓬莱。
清玄已经执掌万丈掌门之位数百年,白发银须,双眸深邃。清玄法力不及泊渊,但在修道之人中已算长者。他为人处事略带几分苛刻,偶尔还会固执己见,但是他心系天下苍生,也算是德高望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