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那里,静静的靠着,她感觉到四肢的神经在一点点的麻木死去。肚子好饿,饿到晕眩,一天没有吃饭,她没有动力,哪怕是转身就能从旁边的餐桌上,拿起早上的鸡蛋,包子或是牛奶。
她不知道的是,对面那扇黑色的窗户后面,岩木那双含着泪的眼睛正心疼的看着她。他不敢开灯,他怕开灯,他还是习惯黑夜的好。
那天起,子秋也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许岩木。能不见面尽量不见,这样相安无事多好。
她总是一声不响的把早餐挂在他家门上。然后上班,下班,回家。当然,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在窗户后面看他。
周末清晨。
子秋跑步回来,摸摸口袋,没带钥匙。回不了家,怎么办?她只有硬着头皮跑到许岩木家敲门。
“警察同志,我的钥匙留在屋里了,能帮忙开锁吗?”子秋可怜兮兮的看着开门的许岩木。
“等我一下。”正在看书的许岩木,听到敲门声,心里略微紧张。他急忙放下书,转身去屋里拿出一个工具箱,那只大狗摇摆着尾巴也想出来。
“狗。。。。。”子秋害怕的用手指指。
“大白,乖乖待着。。。。。在家。”许岩木对着大狗做个手势,大狗就乖乖的转身回屋去了。
“真这么听话!”子秋认为不可思议,像她这么怕狗的人,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关于狗的事情。
“嗯是的。”
“它多大了?”子秋试探的问。
“没你大!”许岩霆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额。”子秋看着他笑,她也笑。
他很快就把锁打开修好了。
“休息一会,喝口水吧。”她望着正在收拾工具的许岩木说。
“不用了,以后小心些。”岩木收拾淡淡的说。
“上班还习惯吧?”许岩木说完,就后悔。不该问的。
“挺好的!”子秋听见他还是关心她,心里甜甜的。
“我走了!”他拎着工具箱出门。
“谢谢了!”看着转身下楼的许岩木,子秋连忙说。
他没有说话,消失在楼梯口。
就这样吧,如果你觉得不打扰的好!那么我就远远的守护着。子秋对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深冬的夜,子秋辗转难眠。两边的太阳穴绷得紧紧的,疼的厉害。连眼皮都无法紧闭,眼珠子转动都难受,感觉头要炸了似的。
她吃力的抬起手臂,迷迷糊糊的摸摸自己的额头,好烫。发烧了,这可怎么办?没有药,该死,下次一定多买点药放家里。总是这样,没有发生事情前,就没考虑那么周全。
这时候,她才觉得有多无助。若是在家多好,她好想妈妈。妈妈,妈妈,子秋哭着,
言语着。我不会死去吧,妈妈,我不会就这死掉吧,头快炸了。妈妈,我好想您!好吧,熬吧,鼓起勇气,我不会被打倒的!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就这样熬一夜吧。
她感觉浑身酸软无力,越来越难受。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巴干的难受,吐出阵阵热气。
想到死,她很害怕,眼泪止不住的流。连爸爸都不知道长什么样,怎么就能离开呢?就算是照片也要看看。对了,亲爱的妈妈,我不能让妈妈难过。这次来西藏,子秋都没敢告诉妈妈。怕她担心,怕她难过。怕她为了自己整夜的失眠。
我不能死,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我呢。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还没有追到,还有朵儿还没结婚呢?还没赚到大大的红包呢?还有那个不知所踪的林木川,子秋眼前突然闪过他的样子。
对了,手机,是的。她转头看着,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她努力的伸长手臂,快了,快了,就还差那么一点。在碰触到手机的一瞬间,她从床上滚下来,重重的摔在冰凉的地上。疼痛蔓延全身,她颤抖着,用手指头拨通120。艰难的说出地址,昏睡在地上。
当120的车到楼下时,惊醒了许多人。
当然也惊醒了许岩木。他起床看看楼下停的救护车,看着两个医护人员从对面的楼梯口上去,看见只有子秋家的灯亮着。他的心突然紧张起来,难道是她出什么事情了?
他快速的穿好衣服跑到房间时。正好看见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脸色绯红,昏睡不醒的子秋。
“她怎么了?”看着正在给她量体温的护士,许岩木急切的问。
“发高烧了,43度。从床上摔下来昏迷,赶紧送医院。”护士看看许岩木。
“现在怎么办?”
“先打退烧针,然后去医院观察。”
“你是怎么照顾女孩子的,都病成这样也不知道早点送医院。”护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