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奇白亦双手交叉覆在反射着金属独有的寒光的腰间,抽刀出鞘的刹那,雪白的长袍在身后翻滚出玉山将倾的汹涌波涛,“小赤佬,副本开组了,崩玉存放室门前组团刷boss啊。”
话音落,已经拎着逆拂准备越俎代庖在小草莓专用经验值上砍几刀削点血皮下来煲一个鸭血粉丝汤的平子真子华丽丽的左脚踩右脚,踉跄着身形滚到了镜花水月恭候多时的刀口下,仓猝举刀,横刀胸前的平子真子在接踵而至连绵不绝的金属交鸣中还不忘了用生命来吐槽:“你是不是还想加上句七星神器等你来拿,海量经验由你专享啊!”
话音落下,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经电射而至,利刃破空的锐响拖曳着着夏季划过天宇的流星炫目的彗尾从天而降。
当——
兵刃间振聋发聩的碰撞后接踵而至的金属相互砥砺摩擦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声响,拜经典物理力学三大定力所赐,凭借成年男子绝对不算轻盈的体重与一次居高临下的俯冲,交叉的双刃轻易压制了蓝染镜花水月回防仓促的上扬。
既轻且薄,锋利的刀刃在浅棕的眼眸中横亘出一段寒光闪烁的森然寒光,宛如野兽张开的噬人利口中致人死地的獠牙的形制明显更适合抽冷子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噬咬上纤细的颈项,在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中蜻蜓点水的切开生命的通道让殷红的命脉喷涌而出,而不是这种势大力沉的正面对撞。
被细薄的刀刃分割的面容蓦然在浅色的瞳孔放大,明如秋水的刀身上黑曜石的眼眸微微虚起低垂的眼睑恰到好处的掩住一线比刀剑利刃更加森冷的寒光。
然后,足落地,劲风起,雪白的长袍在视野中冉冉落下,耳侧却有凌厉的锐响呼啸而过。蓝染侧身让过一旁蓄势待发的逆拂几乎贯穿头颅的一刀,手中的镜花水月因为这个侧身避让的动作终于劲力一松,再也承受不住交剪的双刀咄咄逼人的压迫,在镜花水月的刀脊几乎碰上鼻尖的一瞬间选择了避其锋芒。
但是虽然拉开的距离给了蓝染更多应对的空间,同样也给予了奇白亦展开攻势的机会,纤薄轻巧的双刃犹如毒蛇吞吐的毒牙在奇白亦修长的手指间若隐若现,在空气中交织成一片纵横交错的光影。
蓝染与奇白亦并不是第一次交手,然而直到现在蓝染才确定他从未同真正的奇白亦过招。面前的奇白亦所展示出的白打,斩术,力量,速度乃至反射神经都与记忆中如出一辙,所表现出的灵压甚至相形见绌,然而就是这样某种程度上被弱化削弱的奇白亦却在平子真子那柄神出鬼没的逆拂的辅助下一次又一次将蓝染逼迫上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穷途末路。
同记忆中以压倒性的优势高傲的碾压过所有敢于阻拦在通向胜利的道路上,因此展现出波澜壮阔狂风骤雨般惊人锐气的战斗截然不同,此时此刻发生在崩玉存放室中的战斗更像是一场此进彼退默契十足的行云流水优雅华丽的宫廷舞步。
在什么时候该旋身,什么时候该进步,哪一次刀剑相交的清越音符里该举手,哪一次拳□□接的低沉乐章中该投足,错肩而过的刹那应该斜掌如刀砍向对方空虚的肋下,在即将碰触上拂扬的发丝又翻腕转肘下沉捉住对方不出料外袭向腰眼的手肘,寒光熠熠的刀锋一定会凭借主人关节惊人的柔韧,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弦月魅惑的弧光,冰冷锐利的刀尖必然直指脆弱的咽喉。
意料中的攻击迎面而来,化作飞驰的一点寒星破开平静无波的浅棕眼眸,蓝染横刀磕飞相对于每一根精简流畅的线条都是为了更有效率的杀戮的打刀镜花水月而言,简直轻盈的像是一个面对昂藏九尺筋肉虬扎的巨汉的五岁孩童的薄刃。——如果不是奇白亦与生俱来的怪力,以及这两柄造型奇诡的短刃独特的材质,这种明显就是为了让用刀人以妙至巅毫的手法让刀锋游走在骨骼与骨骼狭窄的缝隙,从柔软脆弱的组织突破人体天然的屏障防守去问候柔嫩的内脏或者隐蔽的血管的短刃薄刀早就在这种野蛮的冲撞中不堪重负。——又抬起手臂架偏了奇白亦直刺额角的另一只手。
肘腕的相触出乎蓝染预料的只是蜻蜓点水的一沾即走,错估力道的结果就是用力过猛的手肘超乎预期的抬起了更高一线的角度,露出了原本应该被谨慎的守护在坚硬笔直的骨骼之后脆弱的咽喉。之前被镜花水月荡出的刀刃恰到好处的回旋而来,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遍的娴熟舞步在一片遮蔽视线的纯白中理所当然的袭向毫不设防的喉头。
蓝染浅棕的眼眸中央深邃的瞳孔骤然收缩,蓦然铺满温柔底色的嗜血厉芒竟被柔和的虹彩渐染上缱绻的深情,像是午夜梦回间情人流连在颈侧颊边温存的指尖,无限旖旎的风光与低哑暧昧的吐息都不过是在诉说一场不容错辩却又呼之欲出的邀请。
“很可惜……”蓝染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喉间辗转成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蓦然下击的肘尖下迸射出骨骼碎裂清脆而不祥的声音,箭矢一般直指喉口的刀锋随着扭曲成正常的生理构造绝对望尘莫及的形状的臂骨擦过尖削的下颚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遗留下一道自颈侧直入耳后细若发丝的伤口,“我并不打算赴约呢,奇白亦。”
下沉到极限的手臂像压缩到顶点的弹簧猛然展开,过□□捷的动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