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交睫更短暂的刹那由实体转化为虚幻的男人挑起细致的眉尖,【没有人告诉你,随便穿过他人的身体是失礼的事情吗?彼方。】
五番队的队长以完全符合一队之长的矫健身手及时撑住即将失衡的身体,抬起只能允称清秀的面容,墨绿的眼眸深深注视着狭长眼眶已然恢复如初的黑眸,【奇白亦,你到底对辅川英明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
【一个辅川怎么可能无视血脉中潜藏的仇恨,喜欢上几乎杀死了自己的祖先,令耀眼的王族堕入诅咒的深渊的原知彼方吗?】拢成一线的折扇打开又合拢,灵巧推收的手掌戏谑的挑起尾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彼方愿意先回答我的疑问吗?】
黑曜石的眼眸深邃幽暗,虹彩浓郁深沉的色彩令人无法分辨瞳孔与瞳仁的界限,也无从揣测那潜藏在眼中瞳底汹涌的暗潮。但是即便察觉到了这个男人情绪上的变迁……又焉知不是另一个泥足深陷的陷阱的开端?原知彼方微微抖动嘴角,隐约间潜意识已经明了了男人眼底晦暗不明的流光,却又彷如乍现的灵光,突兀出现又在下一个转瞬消失无踪,【请问。】
男人唇边翘起小小的暧昧柔软的弧线,温柔的语调于无限平和下潜藏着斩断谎言粉碎虚假的利刃,口利如刀舌似长剑,【有人在为你出谋划策吧?彼方·主人。】
那个瞬间,原知彼方只是面无表情的与男人纯黑中隐泛幽紫的眼眸对视,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叹息,三分惊诧七分恍然,【我明白了。】
轻抵下颚的折扇倏然张开,掩住男人温柔微笑的唇线,形状姣好的红唇在游龙走蛇铁画银钩的墨迹之上若隐若现,翕合的唇齿之间尽是微妙到无以言喻的心照不宣,【真巧,我也知道了。】
那一夜,原知彼方脑中眼前尽是男人藏匿在天下皆鬼四个大字之后的笃定了然,挥之不去,辗转反侧,夜不成眠。
“耶?这么说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