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非罗的大肆鞑伐,区长镜在痛苦中又带着明显欢愉的叫喊,甚至连从两人身上不断冒出的汗珠苏澈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苏澈强迫自己将眼前荒唐的景象抛诸脑后,却被那一阵强过一阵的叫声扰得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待到苏澈终于忍无可忍想要上前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将交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的时候,却发现那被人压在身下的人竟赫然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苏澈吓得一惊,猛然倒退了几步。
那压在“自己”身上得男人并未停止身下的动作,只是像是感觉到有人正在偷窥一般地回过头来,饶有深意地看了“旁观”的苏澈一眼。
那男人一回头,更是把苏澈吓得寒毛直竖。
方才幻境中的觉非罗也跟着变成了安齐远,唯一相同的就是两人正在继续着那件荒唐事,看样子实在是乐此不疲、十分享受。
苏澈从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大惊,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安齐远”这般那般地胡为之后,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肯定是着了道。
将无量心经的经文祭出,被困在幻境中的苏澈大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吟唱出梵音一般的经文。
终于,经文的声量压过了充满了ròu_yù的呻吟,脑海中的情景虽然猛地中断,但从意识海里挣脱出来的苏澈却发现自己已经气喘如牛、汗湿衣背。
带着明显的恼羞成怒,清醒的苏澈没经大脑就将方才被锁幻境一事归到了安齐远身上。
“你又使了什么幺蛾子?!”
要知道这种蛊惑人心的伎俩可是魔修一道最为擅长的,他恰好又因觉非罗和区长镜之事困扰,心智难免有了薄弱之处。
若是这薄弱之处被魔修发现,轻则能被引诱成真假不分,以为那幻境中的人就是自己,自甘自愿地就作出跟幻境一般“献身”的举动来;重则会永远被锁在自己的意识海中无法抽离,没有了灵智的肉身就只是行尸走肉,跟活死人没有两样。
面对苏澈的咄咄逼人,安齐远只是苦笑。
如今他丹田之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隐隐有法轮碎裂之感。在这种危急时候,用全部的精力护住法轮已属不易,他又哪里有多余的精力释放什么幻术来迷惑苏澈?
只是安齐远向来要强,并不愿苏澈知道他的窘境。
没有人能比魔修更清楚方才的幻境是怎么回事,只是梵奇留下的这个后招一来由于时隔久远威力被削弱不少,二来又因为梵奇毕竟是佛修出身,用起这种幻术远不及身为魔修宗主的安齐远。
在意识被拉入幻境之后,安齐远看到情景也跟苏澈差不多。若是道行低一些的,自会被幻境引诱,对真正的苏澈作出幻境之中的事来。若此时正好遇上苏澈清醒过来,气怒之下难免会刀剑相向。
梵奇又是下得一手自相残杀、兵不血刃的好棋。
安齐远虽然负伤,但对幻境的控制却了若指掌,只要想脱身随时可以。
可在看到幻境中的心上人如此乖巧地投怀送抱之后,安齐远明知是陷阱却也甘之如饴地待在意识海里面为所欲为了一阵。若不是担心苏澈那边没法自行挣脱,他还真不想那么快就离开幻境。
先苏澈一步醒来之后,安齐远果见依旧维持着打坐姿势的苏澈眉关紧锁、面颊绯红,额上细汗密布,明显也是被锁于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安齐远正想将苏澈叫醒,却见他忽然睁开双眼,然后便怒气冲冲地朝指责自己操纵幻境蛊惑人心。
安齐远虽被冤枉却也不生气,见苏澈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一样浑身炸毛,便可想而知方才出现在他梦境之中的场景是何等活色生香。
安齐远伸手轻轻捏了捏苏澈早已红透了的耳尖,沙哑的声音更像是恶魔的蛊惑。
“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再怎么高明的幻术也不可能蛊惑心思纯净的人。”
虽然苏澈拼命闪避,但安齐远还是用手箍着苏澈的背,脸也凑到苏澈跟前,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地。
“你方才到底看到什么了?”安齐远明知故问。
苏澈摆出蚌壳的姿势,死活不肯开口。
安齐远见状好笑,心里着实爱死了苏澈那种死鸭子嘴硬的状态。
“我现在身受重伤,你却是新鲜出炉的金丹修士。你若用尽全力一击,我就算不死也得半残。”
“你若再不说话,我就要亲你了。”
苏澈脸红更甚,但可恨地是这魔头身上的气味着实好闻,而自己就像是被下了药一样,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浑身发软。
脑中又莫名闪出方才幻境中二人胡天海地的情景,顿时连呼吸都不平稳了,身上像着了火一样从里头直烧到外头,顿时生出了一种“反正要出秘境也得这样那样还不如就从了”之类的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安齐远见苏澈被自己逼得大汗漓淋,心下更是欢喜,故而苏澈还没等来安齐远那个迟迟没有落下的吻,下头的那个小小苏却被轻捏了一把,差点没让他整个人跳起来。
“阿澈,你硬了哦!”
安齐远的声音难得带了点软绵绵的腔调,但语气中调侃的意味正浓,让苏澈恨不得挖了个地洞钻下去。
这可是第一次安齐远没有动手撩拨,他便已经有了反应,这怎能叫他不羞愧!
“阿澈,我的好阿澈。”
安齐远情不自禁地敷上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