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又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宋朔这阵子连饭都不回来吃几次了。他本来这几天就打算回家的,宋朔这么一忙起来,他都不敢走了。检查团进校前两天,宋朔把自己的西装从干洗店取了回来,穿上衬衫打了唐哲送他的那条嫩黄色的领带,去给唐哲看。
帅是真的帅,但唐哲一看忍不住笑了,说:“这条领带不太合适。”
“我知道,”宋朔也笑,“我系着这条先出去招摇几天。”
专家团进校第一天,宋朔就折腾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带着人去哪里看了什么,学生老师做的怎么样,专家什么看法,都要一步一步回去通知,宋朔累坏了晚上回去一口饭没吃直接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又走了,如此折腾了两三天,唐哲发现宋朔有点咳嗽。
这阵子连着下了两场暴雨,天气反常地有些降温,宋朔这几天又跑得厉害,有点感冒了。宋朔没怎么在意,说过几天就自己好了。结果这一病没停,好不容易等到专家组走了,宋朔刚清闲了一天,就一下病大发了。嗓子全哑了,浑身没力气。他都这样了还不想出门去医院,还是硬被唐哲拖过去才输了天液的。宋朔一整天都昏昏沉沉,晚上也早早地就睡了。他其实没有多难受,就是头晕没力气,还有点恶心,除了躺在床上哪儿都不想去。今天输完液就当下感觉精神不错,天一暗又不舒服了。他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感觉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嗓子里干痒得很不舒服,不适感很强烈,但他连眼皮都掀不开,就在他觉得连呼吸都有些不通畅的时候,一下被推醒了。宋朔猛地喘了口气,努力地睁开眼睛,软手软脚地坐起来,哑着声音说:“怎么了?”
唐哲适时地把水和药递上来,“你发烧了。”
宋朔皱了下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我感觉不出来,好久没生过病了。”
“呸!”唐哲说,“别乱立flag啊,一立一个准。”
宋朔想笑,但笑声还没出来,先咳了起来。唐哲赶紧给他拍了拍背,宋朔喝了几口水,感觉好了一些,就要掀被子下床。唐哲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你要干吗?”
“发烧了我去睡沙发,怕传染你。”
唐哲把他拉回来按在床上,宋朔没力气挣不过他,只皱着眉瞪着眼睛看着他。
唐哲紧挨着他,“呆着吧,你现在怕传染早晚了,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偷亲你来找。”
宋朔一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他笑了,“胡闹。”
唐哲给他盖好被子,“是是是,宋老师说的对,你不是知道吗,我就喜欢折腾就喜欢胡闹。”
宋朔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唐哲钻进被子里,说:“你放心吧,你吃药我也跟着吃了预防的。宋老师,我还年轻。”他最后那句故意逗宋朔的,宋朔没办法,“好好好,你年轻。”
也不知道是唐哲真的年轻抵抗力好,还是宋朔害怕唐哲被传染,一直到宋朔病好,唐哲都生龙活虎的。
宋朔好之后,唐哲终于放下心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了。
这一走再回来,学校里同学们可能就真的再见不到了。唐哲把胖子和豆芽菜,竹叶青喊出来四个人去吃饭。这次聚会没有上次拍毕业证那么欢快了,虽然几个人还是在努力地营造那种轻松愉悦的气氛,但还是会吃着吃着突然沉默。
豆芽菜想了想说:“那个我以后应该会留在我家,我爸妈年纪大了。”豆芽菜是爸妈年纪不小才生下来的,如今他大学毕业,家里父母年纪都不小了,他的选择大家心里都有数。
胖子点点头,“我怕是要当个北漂了。”
竹叶青也说:“实习的师父对我挺好的,帮我转了正,我就留实习公司。”
三个人说完了不约而同地看着唐哲,唐哲犹豫了下,说:“我就留在a市。”
唐哲说的时候有些忐忑,a市不是游戏产业发展最好的,唐哲在本地也没什么喜欢的公司,他留在本地的原因其实很值得推敲。但三个人好像都心里清楚似的,谁也没多深究。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最终还是要天各一方。四个人虽然没少出来喝酒,但唐哲第一次喝到醉的一塌糊涂,他从卫生间吐完了,扶着墙出来的。他还有一丁点清醒,给隔壁的同学打了电话,请他们来帮忙把这三个带回去,确认三个人安稳地被接走后,他才瘫在椅子上拨通了宋朔的电话,精神一松懈,他才和宋朔说了两句话交代了自己在哪里就头一垂趴到桌子上了。他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最后的记忆还是宋朔问他还站不站的起来,他好像嘟囔了句头好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朔怎么把他带出饭店,又怎么把他拖到家里的他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一睁眼人就已经躺在屋里的沙发上。他费力地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张嘴就喊宋朔。宋朔赶紧跑过来,他手里还拿着毛巾,走过来顺手就给唐哲擦了个脸,“你倒醒的及时,抱了你一路重死了,你睡的和猪一样,好不容易到家了你自己麻溜爬了起来。”
唐哲让他擦,手无力地抓着宋朔的衣角,泛着酒气不太清醒地结结巴巴说:“你,你把我,抱了……一路啊?”
“没有,真抱回来我胳膊都废了。”宋朔又给他擦了擦脖子,“幸好我有先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