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许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是关心则乱,失了分寸。这是秦淮的家事,说起来他舅舅也并没有真正动手,况且秦淮打架他是见识过的,要是他反抗,他舅舅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他按到墙上。
医生护士很快就走到了近前,出声阻止了秦淮舅舅,他舅舅也就顺势放开了秦淮,之后,去停尸房,联系殡仪馆、咨询公墓,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直忙到第二天晚上,两天一夜没合眼的秦淮和舅舅才分别在几人的劝说下回去休息了,舅舅固执的不肯住在秦淮家里,还硬逼着姐姐和何晓然一起去住宾馆,秦淮也不去劝他,只是何晓然临走时眼圈都红了。
卫许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试探着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秦淮的房间里,见秦淮没反应,不禁暗喜,榻榻米上的被褥秦淮还没来得及收拾起来,正好省了一回事。
晚上,两人一个睡榻榻米,一个睡床,卫许听着秦淮翻来覆去的声音也睡不着,干脆直接起身坐到了秦淮床边。
“别翻身了,再翻床都塌了,要不这样,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卫许拍着秦淮的被子说。
秦淮被拍的一僵,闷声问:“为什么是我讲睡前故事,不是你讲?”
卫许理所当然:“你翻来覆去害得我睡不着,当然是你要讲睡前故事作为补偿了。”
秦淮一顿:“我不会讲睡前故事,只会讲恐怖故事。”
“恐怖故事也行。”
“你真要听?”
“嗯,不然呢?”
秦淮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变调:“从前有个母亲信仰上帝,她跟儿子说要替他去赎罪,然后她自杀了,恐怖吗?好像一点也不恐怖。”
卫许没有回答,只是试探性的摸了摸秦淮的头,然后很温和的说:“不恐怖,恐怖的是她儿子到现在也没哭出来。”
“去你······”
“的”字还没说出来,秦淮的声音已徒然变了调,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