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司空磬面色微变,手臂上青筋暴起,手中画地剑光芒暴涨,一声龙吟,龙影腾空而起,在狂风中盘旋纠缠,霎时间风声龙吼,狂暴的能量卷成一团数十里外都能感受的巨大风暴,山石林木纷纷倾塌滚落。
“杀!”“杀了山殿人!玉牌就是我们的啦哈哈哈!”“我先杀了你!”“死吧!”
而在一片沙尘之中,杀声震天,依稀可见青白交缠,水阁弟子与山殿弟子厮打激战成一团的身影。
“住手啊!”匆匆赶来的顾怀面色焦灼地架住两个弟子的手,双眼却望向战在一处的凌容与和司空磬,急道,“别打了!”
凌容与和司空磬却越打越激烈,两人都冷着脸,眸中一片燃烧的战意。
凌容与已是涅槃后期的修为,但司空磬经轮回镜后,亦提升至涅槃初期,且他战斗之时,有一股宁死不屈越战越勇的意志,虽说浑身是伤,仍要不怕死地往上冲,甚至不管不顾,仿佛要与他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一时间,竟生生越过两级小境界,与凌容与战得不分上下。
顾怀双手握得死紧,双目赤红,担忧又焦急地看着两人,飞身而上,冲到了两人对峙之处,疾呼:“凌容与!住手!司空师兄,别打了!”
“让开。”凌容与眯眼望着他,面色冷凝。
顾怀愕然望着他漠然的神色,心中一痛,霎时愣在了原地。
凌容与已越过他,又与司空磬战在了一处。
顾怀回过头,恰好便看见他手中九重天印落下万道雷光,挟带着涅槃后期的威压,毫不留情地向以剑仗地半跪着的司空磬劈去,顿时脑中一白,人已冲至司空磬身前,在万千紫电中,抬手一掌涅槃焚天掌,将那紫电统统挡了回去——这一瞬生死之间,即便他已涅槃后期,也不敢托大留手,谁知凌容与见他冲来,已强行收手,气血逆流间却反被他的涅槃焚天掌打中,烈焰之中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口血,眼前一黑,便自云端落了下去。
“凌容与……”顾怀目呲欲裂,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衣飘落,心也跟着狠狠沉到了底,怔了一瞬,浑身都颤抖起来,自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的惨叫,人影一闪,扯住他衣襟,将重伤昏迷之人揽入了怀中,面无血色地疾呼,“凌容与!醒醒!”
司空磬缓缓落到他身侧,漠然道:“燕师弟,他毕竟是山殿中人。”
顾怀双目血红,抱紧了怀里人,抬眸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声音中全是寒意:“司空师兄,一同夺宝,最后再倒戈相向,你这样做,可有半分顾及你我师兄弟的情谊?”
“废话少说!”有水阁弟子嚷道,“你若是水阁中人,便该站在我们这边!”
“不错!本来便是我们水阁弟子出力更多!”
“燕师弟,我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顾怀望着往日里相亲相爱的师兄弟,牙根都要咬出血来,自唇齿间溢出一丝急怒交加的冷笑:“好,好,是我执迷不悟!从今日起,我与你们割袍断义,再无干系!”话音一落,他身形骤然凭空消失。
水阁弟子愣了一瞬,纷纷冷哼一声,在司空磬的带领下,开始绞杀其他山殿弟子,有的被绑回山中,有的则逃过一劫,四散逃开。
不远处,许多修士藏在山间林中,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场大变,眸中闪过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一个时辰后,日落西山。司空磬带领的水阁弟子拖着失手被擒的山殿弟子回到林中木屋,远远便听见幽静林间传来一阵呼呼喝喝说笑饮酒之声,司空磬霎时间脸色一沉,快步冲入阵中,一脚踢开议事堂的木门,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房门洞开,凌容与和顾怀两人正坐在桌边,举杯对酌,见他闯入,双双含笑看了过来,旁边东倒西歪的山殿和水阁弟子已经醉成一片,狂呼高喝,划拳猜酒,热闹非凡。
司空磬气得跳脚:“你们怎么能先喝?!”
“是啊!”他身后一众弟子亦不满抗议道,“我们忙着收场,你们竟然在这里喝酒!”
“谁让你们这么慢!”牧庭萱笑道,“我们等了这么久,实在无趣。”
“你们跑得到快,我们总得把这出唱完。”司空磬不满地踏进来,顺手抢了一个师兄弟的酒,仰头咕噜噜地灌了下去,顿时周身通畅,打斗间受的小伤都不药而愈,“爽快!”
昊蚩敲了敲盘子,乐道:“快来尝尝!我们在山间发现这种花,用真火炸了之后,酥脆酥脆的,十分可口!”他今日与迟弦郁等人负责守寨,没跟众人出去唱戏,倒是意外在山间发现这样东西。
“我来试试!”水阁弟子们蜂拥而入,饮酒划拳,霎时又闹成一片。
“等等!给我们解开啊!”被绑住的山殿弟子登时大怒叫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忘了。”
……
原来这段时日出泉宫众人拦路抢劫,在山上积蓄了众多玉牌之事很快便传了出去,起初还有些自不量力的门派试图前来攻山,到后来便纷纷绕道,众人每日只得越飞越远地去找冤大头,凌容与和司空磬一合计,便自导自演地来了这么一出,想要引不明真相的修士前来攻山,顾怀虽说并不看好这个计策,但……因为觉得实在很有趣,便也答应了,还积极地给自己加了许多戏份。
“你们说,今日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