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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村民们几乎要吵起来了,老队长用力咳了几声:“行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把我们这边圈进去呢,不过,咱们也得做最坏的准备,也不知道那个安全基地究竟是什么章程,咱们还能不能待在村里,要是咱们被弄进了基地里面,还打散了,那才叫麻烦大了呢!”
“不至于这样子吧!”这话说得听的人都有些心惊胆战,若是真是那样子,岂不是生死都攥在别人手心里面了,还有,自家囤的粮食,是不是也保不住了?
陈瑾在一边说道:“咱们也往好处想想,如今通讯什么的都不方便,安全基地什么的,规模应该也不会太大,没准不会将咱们这边圈进去呢!”
李三叔却在一边说道:“这也说不准,万一那个什么安全基地其实不是一个,而是分成了几个区呢,若是一两个镇子变成一个区,为了方便管理,咱们没准还真得被安排到他们划分的地方去住了!这,这实在是……”
村民们听得都唉声叹气起来,有的性子暴烈的干脆破口大骂起来,老队长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算啦,这事还不知道究竟成不成呢,咱们先做好两手准备,不过,不管怎么样,总不能为了这事,日子不过了!”
对于未来的不确定与紧迫感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矛盾,既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劳动所得最终便宜了别人,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荒废了地里的活计,搞到最后养不活自家人了。
好在他们出去得及时,气温再次升高,而且,比起去年来,这时候太阳已经毒辣得叫人无法忍受,早上太阳刚出来,稍微露个面,就能晒脱一层皮,这种天气,之前还能看到几只麻雀蹦跳着找东西吃,如今白天连麻雀都看不见了。
冬天的时候卧室厨房放在一起还能保暖,这气温一上升,这就纯粹是受罪了。虽说大家再次颠倒了生物钟,昼伏夜出,不过,晚上的气温也降不下来,一点风都没有,树上的树叶干巴巴地挂着,简直跟静物画差不多,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大家再次担心起了旱灾,人们天天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井水,不管是不是心理因素,还是实际情况,都觉得水位一直在下降,人们不得不开始想办法储水,每天睡觉前若是不将家里大件的能装水的盆儿水桶之类的装满,眼睛都不敢合上。
然而,没过半个月,狂风暴雨突然来袭,让人只觉得措手不及。
“应该是台风!”沿海地区的人对台风并不稀奇,每年都会有两三个热带气旋从南边登陆,经过这边,一般情况下,持续时间也不会长就是了。陈瑾坐在门内,看着不远处大风将一棵树拦腰折断,不由皱了皱眉。
如今没有气象卫星,如果看卫星云图的话,懂一点的人都会注意到,太平洋上,一个又一个的热带气旋风暴正在形成,几乎是接连不断地向北方而去,可惜的是,如今谁也不知道。
白靖抽动了一下鼻子,神情也有些凝重:“阿瑾,这雨只怕很难停下来了!”
陈瑾一愣,不过他对白靖的本事并不怀疑,作为灵兽,预感本身就比较敏锐,既然白靖这般说,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洪水,白靖都用了很难两个字,说明这次的降雨量绝对是个恐怖得数字,之前一系列的天灾,让陈瑾对原本的防火措施没了什么信任,要知道,他们这边再往南边过去不到两个镇,就是长江渡口了,可想而知,若是洪水爆发,他们这里绝对是灾区。
想到这里,陈瑾不免觉得有些牙疼起来,真不知道这些用黄泥浆糊的房子撑不撑得住洪水的冲击啊!
暴雨下了两三天,河水就差不多漫出河岸了,地势稍微低一点的地方,就已经出现了不浅的积水,而且还排不出去。见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不对劲了,一个个开始想办法在家门口做土堤坝,也就是用装满了沙石泥土的麻袋堵着门口,往上多叠加几层,勉强也能防住水漫到家里,家里若是有积水,也能及时想办法倾倒出去。大人们忙前忙后,没空照顾孩子们,只能让他们穿着雨衣,坐在木盆里面,即便有积水,也淹不到他们。
这还只是麻烦的一部分,因为持续不断地降雨,草堆都已经被雨水淋透了,即使勉强点着,那烟雾也能呛死人,每天做饭已经变成了折磨,厨房里面总是烟雾缭绕的,叫人喘不过气来。还有就是卫生问题,一般人家养的猪羊在室内,如今雨下的大,鸡鸭也养在了屋里,以前每天用水冲一下,就能解决排泄物的问题,如今水是不缺了,可是茅坑被淹了,一些茅坑设计不合理的人家,恶臭的粪水已经顺着之前预留的排水管倒灌进了家里,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陈瑾明面上也就是养了几只鸡,如今那些鸡毛还没完全长全呢,陈瑾干脆就将它们扔进了空间里面,对外就说一时没注意,那些鸡淋了雨,都死了。不过茅坑也是个问题,陈瑾家的茅厕在屋子后面,地势不高,这会儿屋后都已经被水给淹没了,茅厕自然也不例外,陈瑾如今干脆在后门那边垒起了一米高的堤坝,只要雨水不进来,连后门都不肯开了。
雨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没有生石灰消毒,没有消炎药杀菌,不少人病了,有点力气的人都在想办法,很多人都在暗恨这边是平原,连地势稍微高一点的地方都少,更不用说找什么干燥一点的地方放粮食什么的。
风渐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