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哑奴怔愣了一瞬,回想着陈医昨日看见自己眼角刺青的模样时,哑奴心里便涌上一阵闷闷得难过,项城君看哑奴也拧起了眉,伸手摸了摸哑奴的头,就□□的道:“就这么说定了,你跟我回家,后天再回来!”
作为一个哑巴最大的悲剧,就是没有说话的权利,更加发言的权利,于是这一日,哑奴硬生生被项城君拉着回了京都,只是没有想到,才刚入了城门,街道上,两人就遇见了个熟人。
“冰刀子,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今天休沐,还是当逃兵了,跑出来的?”
冰刀子的这个外号,从项城君第一天道琅琊山跟沈枢楼杠上时,就已经叫了出来,而相比那骑在马背上的两人,沈枢楼两手负在身后,却是徒步而行,那模样,既不像是刚刚进城,也不像是打算出城,仿佛只是凑巧路过一般。
抬了眸,冷冷的看了那坐在项城君身前的哑奴一眼,沈枢楼微微拧眉,并不作声,项城君却下意识的挑了挑眉,两手一伸,就将哑奴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你这么盯着我家小哑看什么?”
哑奴一愣。扭头朝项城君看去,沈枢楼几不可见的微微拧眉,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抬脚转身就走。
看沈枢楼理都不理自己一下,项城君一脸的莫名其妙,拍拍哑奴的头项城君耸了耸肩:“算了,这冰渣子,不管他,我们回家”
带着哑奴,项城君回到相府,下意识想要去找哥哥的身影,可是没找到哥哥,只看见了妹妹淳儿的影子,心里狐疑项城君拉住淳儿问道:“小妹,大哥呢?”
“大哥在宫里,没回来呢,不过刑风哥哥在后院练功呢,二哥要去见他吗?”淳儿如今不过十二的年岁,与项城君一年前的时候才从科尔沁来了炎朝,小丫头长的玲珑剔透,眉目间印刻出来的完全就是自己爹爹儿时的模样,只是这小丫头有些淘气,从懂事以来,就专以欺负自己二哥为乐。
“不了”莫刑风是哥哥的枕边人,模样精致极了,只可惜这人一身的煞气,又总是冷冻着面容,项城君承认自己有时候的反射弧度是长了点,可是面对着那么一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项城君还是不想去招惹他。
没有见到哥哥,项城君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又有几分失落,用了午膳之后,项城君拉着哑奴直奔大街方向而去,美名其曰是给哑奴买花钿。
不知道那个罪字刺青的意义,也许也不会举得如何,大概再不济也就只觉得这个人必然是犯了什么重罪,才被刺青的,可是知道这个刺青意义的话,连那看人的眼眸,也跟着带上了好几分不同的颜色。
失忆的哑奴,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洗衣局里为奴为仆的过着,每一次都希望能把自己缩到最小,能让别人看不见自己,那样就会很安全了,而今日被项城君拉着跑到街上,哑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特别慌乱。
项城君拿着手里的花钿,似乎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应该选那个才好,扭头朝哑奴看去,只瞧见哑奴一脸不安的样子,朝着两人的四周不停张望。
“小哑,你在瞧什么呢?”
哑奴扭头看他,摇摇头。
项城君微微蹩眉,眸里透着几分狐疑,还没开口,就突然发现,在哑奴的背后看见了两只熟悉的身影:“大狐狸!冰渣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听这喊声,厉恒矽微微挑眉,两手负在身后,看向项城君的方向直径上前:“那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项城君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来给小哑买花钿得,可是这些花钿看着都差不多,没看中的”
沈枢楼站在一旁,也不开口,就垂眸看了哑奴一眼,哑奴虽然对沈枢楼还心有忌惮,但也不像最初之时那般畏惧,这会子突然对上沈枢楼的视线,哑奴一愣,才反应过来,朝着沈枢楼勾了嘴角,点头笑笑,便退到项城君身后。
厉恒矽垂眸一扫,装模作样的摇了头:“这些花钿,不过都只是一些俗物罢了,样式过于花哨,不合适哑奴”错步上前,沈枢楼站到摊贩前,垂眸扫了半响,而后看见一枚紫色的花钿,静静的躺在最边的角落处,厉恒矽笑笑,伸手取了过来:“这个颜色,与哑奴相配正好”扭头看向沈枢楼,厉恒矽笑问:“小沈,你觉得呢?”
看了厉恒矽一眼,沈枢楼二话不答,干脆抬脚走人,临走时却又偏生垂眸扫了哑奴一眼,厉恒矽摇头轻笑,将花钿放到项城君的手中,对他道:“今日我还要陪小沈去相亲,就不陪你们了”
“啊!!!”厉恒矽的话,像是一枚炸弹,炸得项城君差点一条三尺高:“你说什么?冰渣子要去相亲?是哪家闺女瞎了眼的看上他了,也不怕大半夜的被他一碰,就变成了冰雕么?”
哑奴站在一旁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失笑,厉恒矽却一脸淡定的模样,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才需要我陪他一同前往”轻笑一声,厉恒矽又复问一句:“如何?可要……去凑个热闹?”
凑热闹那是必须的!
于是乎,项城君跟厉恒矽问了地点,拉着哑奴就飞奔着朝衣饰店方向跑去,厉恒矽站在原地,两手负在身后看着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