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项城君一直不敢朝镜子的方向看去,心里跳动的感觉,慌乱得让他双手有些发颤,连床榻上得厉恒矽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都不知道。
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但项城君却只是拧眉忍下,转了身,本是想开门出去,却看见厉恒矽穿着内衣的模样,站在自己身后。
眸色闪了一瞬,项城君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如今的这般景象,让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跟厉恒矽似乎也有过房事,只是时间太久,让他一时间都给遗忘掉了,如果旧事重演,那一夜跟厉恒矽一起的画面,又如潮水涌了上来。
有些像是嘲笑。
在嘲笑着告诉项城君,明明厉恒矽原本对自己就有着怎样的念头,可是自己却忘得干净,而今只是因为兄长的关系,却又一次被人所抱,可偏偏那时候自己却是在想着另外一人……只觉得,挺贱的。
“小象……”厉恒矽垂眸,看着项城君的模样,拧紧了眉。可他才刚开口,便被项城君猝然打断:“我有点乱,别吵我”拂开厉恒矽的手,项城君转身之际,还是没能忍住,朝镜子里看了一眼,只着一眼,就已经让他周身冰凉,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丞相府。
厉恒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睑垂下,一阵阵轻轻的叹息,却满满的尽是沉重。
项城君的朱砂……不见了。
该哭……还是该笑?
项城君此时心里也难受得紧,总觉得满腔的怒意,若是不找个地方发泄出来,那么自己可能就会被这怒火烧死。跟厉恒矽之间的事,他现在想步到太多,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烫呼呼的,仿佛要将人灼烧成灰了似得,最后带着森森杀气,项城君直接去了御书房,冲到项楚风跟前,便两手将他衣衫揪住,满是咬牙切齿的道:“项楚风!你故意的!你前日晚上刻意把我叫过去,是早就算好了的是不是!”
盯着弟弟的眉心,见那处当年由自己亲手点上得朱砂不见了痕迹,项楚风答非所问:“你额上的朱砂不见了”
“是啊,不见了,你高兴了?”项城君咬牙,想到哥哥的所问心里就寒意顿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这么做?”
“知道什么?”项楚风愣住,面色不解。
张口,项城君正想说话,可猛然间想起什么,这话却卡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了。
项楚风给他顺了顺毛:“好了,这事是大哥不对,但厉恒矽这人也算不错,你跟着他不会吃亏的……”还有一点,项楚风幸好没说,那是因为项楚风觉得厉恒矽这人过于危险,不把弟弟推给他,那自己老婆就会被他拐带跑了,所以就下了黑手。
“滚!”一巴掌挥开揉在自己头上的手,项城君双眼通红,咬牙恨恨看他,握紧的手,好像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绪一般,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半响后项城君这才又开口,一字一句的道:“我的事,以后再不要你来管!”
丢下这话,也不管项楚风听了是什么反应,项城君开门就直径朝外走去,才刚出了宫门,结果却被人拦了去路,项城君定睛一看来人,当下眸里的颜色格外凛冽。
厉恒矽一直等在宫外,看着他项城君眼泛红的样子,从宫中出来,厉恒矽也不多说,便直接将他带上了马车,当即就让项城君气的愤然大吼: “厉恒矽!你给我放开!!!”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带了几分哭腔。
厉恒矽将人紧紧抱着,眉宇也是拧成一团:“你那天晚上……叫得是他的名字”
项城君当即两手将他狠狠推开,咬牙威胁:“你要是敢乱说半个字我一定杀了你!”
厉恒矽拧眉看他,声音低沉:“你既然都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为什么还要……”
“你给我闭嘴!”项城君猛然打断,原本好看的模样,此时变得有些狰狞:“我的事轮不到你来多嘴!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就跟我睡了一晚上,凭什么过问我的事!?”
“你今天来找他,其实……是想跟他明说的对吧,我猜想你最后一定没有说出口,不然你不会这么快就出来了”想要猜中这象崽子在想些什么,其实也不难,可是猜透了,却又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