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投过来一个充满感情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和以前一样百依百顺般,不想,他却温柔地说:“不行,周总,这个称呼比较适合您。”
周至露出个悲伤的表情,短暂之后是迷茫,他似乎不理解地道:“你说你爱我的。”
“爱的,但是爱您的白水是死的啊。”白水几乎是脱口而出,就像是录好的闹铃,到了点就自动播放,重复一千遍一万遍依旧和第一遍时毫无差别,也许是空气中太过浓重的悲哀,他突然想说些什么,“周总,爱你的那个白水先是心死了,什么都不在乎,没有想吃的,想玩的,也没有人生目标。然后,你把白水的身体也去送死,他就去死了。他没反抗过,也没对不起你过,为什么你还不满意呢?到底怎么样您才能满意?”
周至挣扎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可是,你这不是还活着么?”
白水温柔地道:“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再去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至大叫道,“你……你还活着,我还有机会的对不对?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啊!”
白水第一次在面对周至时有了不耐烦,这种感觉很新鲜,以至于他品味了一阵子。发现周至居然高兴了起来,他知道被误会了,却也不急,笑着道:“周总,死人是不会有机会的。”
“你没死啊!”周至有些崩溃地喊,“你不是还在和我讲话吗?我前面问你时,你还会说爱我!你没死啊!”
白水微笑起来,温柔极了,他轻轻地说:“周总,这就是您和叶总不同的地方。您感觉不到吗?我其实早就死了,如果您聪明点,还能闻到臭味呢……”
周至似乎被吓到了般躲了躲,瞪圆了眼睛,惶恐又无助。
一双强壮的胳膊突然从背后圈了过来,把愕然的白水拖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也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行了行了,你这腌过的小白菜死了就死了,变成酸菜和我这排骨煮一下特别好吃,我不介意。”叶东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周扒皮,我警告你,想不想我把你痴呆后的样子拍成片发朋友圈啊?或者包尿布的怎么样?不想就安份点,离我的老酸菜远点!”
周至并没有如以前那般害怕,反而哼了一声,嘀咕道:“我都痴呆了还怕什么?”
叶东刚要回嘴,就被白水拖走了。他一路上哼哼唧唧个没完,最后把白水压在洗手间门上,问:“我问你,你这死了的腌酸菜还爱不爱周扒皮了?”
“不爱。”白水果断地回复道。
叶东想了下,道:“爱周至的那个白水呢?”
“死了呗。”白水轻描淡写地道,“叶东东是否满意这个答案?”
“还行吧。”叶东用欠扁的语气道,“然后呢,因为你现在这个死翘翘的心理状态,我有个特别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白水扭过脑袋,几乎蹭到叶东鼻尖上,只见这个充满了矛盾的男人认真地道:“你知道怎么爱别人吗?”
他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就和对周总一样……”
“那个叫奴役,不叫爱人。”叶东兴致勃勃地道,“来来来,我教你,先向我提一个要求。”
“放开我?”
“不是,提一个你想让我为你做的事。”
“让我去洗澡。”
叶东瞪着白水:“提一个,我不情愿的,而你想让我这么做的要求。”
“放开我,让我去洗澡。”
“……”
第20章
白水最终还是得到了洗澡的自由,叶东跑去拉周至蒸桑拿,防止偷窥。他一边觉得叶东还有点可爱,一边觉得这货就是个神经病。
大家各自洗白白,累了一天,各人有各人的折腾,个个都三十多过了年轻熬夜的时候,十一点就觉得困得不行,再没怎么胡闹,各找各床。叶东倒是想找周至睡来着,被周至强力否决了,甚至还锁了门,他在外面敲着骂了半天,等里面扔了个玩意儿砸门板上哗啦碎才作罢,骂骂咧咧地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白水放了助眠的噪音软件,眼皮快要耷拉下来时,冷不防被窝里钻进来一个滚烫的身体。他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被拉了回去,叶东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跑啥啊,有点冷,快,抱紧我!”
他这才放松了一下来,极其敷衍地摸了下叶东的肋骨算是意思意思:“你怎么来了?”
“我发现我傻了,干嘛看着周至,看着你不就行了。”叶东轻声道,“你还有力气吗?”
白水感觉叶东的手沿着脊椎往下摸,也没阻止,反而靠近了点亲了口喉结,咕哝道:“我替你口吧。”
“别,你睡你的,如果你睡得着的话。”叶东的话尾消失在被子里。
等白水意识到叶东要做什么时,他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了。这下来得太突然,他被刺激得往后一拱,膝盖往前一送,正好踢中叶东的鼻子。他听见被子里一声闷哼,也顾不上睡了,掀开被子拉起叶东。
叶东捂着鼻子直哼哼,眼泪都出来了,看来这下踢得不轻。
白水紧张地拉开叶东的手,观察了下,确定没流鼻血骨头也没事后才放下心来,轻声道:“你这是干吗?”
“替你口啊。”叶东很有些委屈地道,一边说还一边凑过来,“来吧,你也享受享受。”
“不!”白水激烈地喊了声,见到叶东意外的表情又慢慢轻声道,“不用了,叶……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