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铮越再次笑出声来,“好好,多谢你林大神医好言相劝,齐某感激不尽。还请林大神医尽心为某治伤则个。”
林隐尘也笑了,摇摇头,将心思集中到手上,专心为齐铮越治疗。
结束的时候,又已是东方微明,林隐尘站起身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收拾了东西准备下山。
齐铮越擦干了身体,披上外衣,将他送到门口。
忙了一夜的林隐尘眼下泛起两团青色,脸色也有些苍白,齐铮越不免愧疚,“这么些天,辛苦你了。大恩不言谢,此事若了,定当重谢。”
林隐尘摆摆手,“行了,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种假惺惺的客气话了。”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对了,你说你这大半年都东躲西藏地落到这步田地,怎么不早些来浣心谷?”
齐铮越笑了笑,停了停才道:“浣心谷清静之地,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将是非引到你这儿来。”
“我可从不是怕是非的人,你别小看我。” 林隐尘回头望着他仔细打量了半天,才意味深长地道:“不过,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这般顾念我,这么说来,我可要好好报答你了。”
“你替我们治好伤,我定会重谢。别的,就不劳你操心了。”齐铮越有些防备地道,他太清楚林隐尘这个人的行事风格。
“哈哈,真是不识好歹。也罢,你请便吧。”林隐尘大笑而去。
之后林隐尘又来了几次,给他送熬好的汤药。齐铮越每次都一边说着“又让你亲自给我送药,真是过意不去”之类的客气话,一边毫不心虚地笑纳他与汤药附赠的治疗。
也多亏了林隐尘医术高超,这两年齐铮越东奔西跑受伤不少,往往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又没时间好好修养,这一番,算是让林隐尘好好打点了一遍。
除了养伤,余下的时间,便是倚在木屋前的松树下,欣赏荡气峰前的涛涛云海,或者远远地瞭望峰下绿荫掩映中的那座竹楼。
这些日子叶灵川的情况,他都是从林隐尘口中得知,每次林隐尘来,也总要往他身后看看,虽总是失望,却也更觉安慰,至少,叶灵川还在这里,没有离去。
这天午后,齐铮越喝完了林隐尘让人送来的药,又运了一遍气,自觉胸口的酸涩感又减轻了很多,不由心情大好,便提了剑,打算趁日落之前的功夫,好好练一遍。
刚推开门,一个白衣的修长身影就直直地撞进眼帘。
猎猎山风吹过,身影衣袂飞扬,在蔓延天际的晚霞映衬下,如立在山顶的一杆修竹,颀长挺拔,摇曳生姿。
记忆中的画面流过眼前,似曾相识的情景,不同的是,那时候是在漫天银辉的映照下,而此时,夕阳无限,彩霞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