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用实力才能让他清楚,我们没必要骗他。”赝品将水果刀递到我面前。
赝品言之有理。我并不想恐吓岳冬,可为今之计也只能靠实力争取信任。我接过刀子,当岳冬的面用拇指和食指那么一挫,金属的刀身成了粉末。在岳冬的记忆中身为主公子的我是不会武功的,而眼前的事实说明我会,而且还是高手。对于习武的岳冬,他该看出我的实力。果然他在震惊中妥协,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只能接受赝品的安排。
在岳冬易容换装时,我才得空注意到被我忽略的事。先前岳冬和冬影穿着打扮一样,可我一眼就认定落单的人是岳冬,这应该不是巧合。在岳冬乔装完毕后,我刻意不去看他们,只凭感觉我依旧能选中岳冬,这说明岳冬身体虽然起了变化,但我只要记住现在的他,我还是能区分他和别的傀儡,察觉这一点我偷乐笑出声。
我的窃笑被岳冬误解,他不自在的看看自己随从的打扮,没觉有可笑之处,又摸摸脸,难道是他易容后的脸很滑稽?冬影和莫黑白也被我笑的是莫名其妙,只有赝品向我投来会意的眼神。我才不稀罕他成为我的知己。我干咳两声,收起笑容带着岳冬和冬影出宫。
岳冬为自己的处境设想了各种可能,他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可现实大大超乎他的预计。他被软禁的地方竟然是皇宫;令他莫名惶恐的主公子居然是王爷;而真正震撼他的是,守门的禁军称呼冬影为太尉大人,冬影可是在扮演他呀!岳冬猛然想起七草圣口中的太尉岳冬。十六年的时间,就算改朝换代也不为奇。欲知真相的冲动一下在他心中扩大数百倍。此后,他被带回父母家转了一圈。见过家人,他完全相信失去的记忆足够有十六年之久。他对自己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感到不可思议。在这份震惊中,让他更加好奇冬影在他生命里究竟扮演何种角色?‘主人’告诉他,冬影只是恰巧和他长得像,就做了他的影子,帮他处理杂物,他现在是大人物,有替身不奇怪。他对这种说法将信将疑,因为他发现他的家人,朋友都不知道冬影的存在。
另外,‘主人’是王爷,那赝品和莫黑白又是什么人?对这个问题,莫黑白被‘主人’忽略不计,但赝品,‘主人’极其激动、郑重、不可置疑的告诉他,他们是情侣关系。按‘主人’的话说,岳冬和赝品是担心这份感情不被世人认同,所以没有公开。这个答案吓坏了岳冬,可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解释他在山中,对赝品莫名其妙的好感。岳冬对自己这十六年的人生感到困惑。他一直都是正常的男人,从小就学习三纲五常,人伦之道,他怎会喜欢男人?他爱的不是柳玉柔吗?难道因为自己的心上人嫁入宫中,才转而喜欢男人?岳冬深受打击,无法面对这些事实。
岳冬又被冬影带着到兵部转了一圈,让他知道他现在拥有多么大的权势,最后他们来到太尉府,这是他现在的家。偌大的府邸让岳冬感到虚幻。赝品有能力制造一个村子但不可能缔造一座京城。他对现实的不真实感,源于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六年前,他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他对现在的成就感到陌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显赫,连他的父兄都没能做到的事,他是如何办到的?他真能运筹帷幄,统帅三军吗?他对自己的成就感到惊叹,也感到惶恐。
冬影跟他说,他是因为出了些意外从精神失常变成丧失记忆,因为他身份极其重要,所以才被皇上秘密安排在傀儡村休养,莫黑白是奉了皇命刺激他恢复记忆,才做出那些过分的事。冬影解释的笼统,岳冬问倒细节‘主人’就神秘兮兮的让他去问赝品,这让他很窘迫。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赝品这个爱人,他们甚至不告诉他赝品是什么人。从‘主人’对赝品趾高气昂的态度看,岳冬觉得赝品的身份再大也不会大过王爷,他也就没再考虑赝品的地位,而是去消化今日的所见所闻,圈出问题,等见到赝品好一次问清。抱着这个打算,岳冬提起勇气,再尴尬他也要请赝品为他解惑。谁曾想,当他再见到赝品时,对方已是黄袍加身。那象征无上崇高地位的衣服,足以说明一切,岳冬霎时脑中一片空白。
夜幕降临,赝品正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见他们回来后,只称要和王爷议事,让冬影带岳冬回屋等候。岳冬以为是让他回碧竹园,没想到冬影带他走入书房的密道。岳冬早已被赝品的身份吓到,也顾不得想皇宫中为何有这么错综复杂的密道。他的心始终在赝品身上打转,他瞧着头前带路的冬影,突发奇想道:“赝品是不是皇帝的替身?”岳冬觉得有此可能,既然他都能有冬影做替身,皇帝更应该有替身才对,何况赝品这个名字本来就是指假货的意思。可惜冬影的回道磨灭了他的希望。
“赝品是陛下常用的化名,陛下的替身是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