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岳冬已经不是人类,如果您都不能公平的对待他,又怎能要求王爷接受我们。”
冬影会来找自己,早在赝品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料到冬影会这么说。他一直以为冬影会用爱屋及乌之类的话为岳冬求情,现在他被冬影的肺腑之言震撼,他从未想过这些。‘主人’因为欲奴抛弃了他,所以他恨所有的人类,而岳冬恰巧在那个时候被‘主人’塞给他,他就将对人类的恨全部发泄到岳冬身上,这种怨念让他忽略了岳冬已经不是人类。冬影的话值得他深思。
赝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冬影,那至诚的双眼是多么的清澈,是多么的黯然。说来可笑,这份忧郁他在岳冬脸上无数次见到,他从未被感动,可现在……冬影与岳冬拥有相同的容貌,他不为岳冬所动,却被冬影所感。赝品忍不住长叹一声:“为何你在乎的人是他,如果是其他任何人朕都会成全你。”
能听到赝品这么说冬影既感激又哀伤。他感激赝品对他们的关怀,哀伤赝品始终不肯放过岳冬。冬影深深磕了个头,说:“臣感激陛下的体恤,可臣是为岳冬而生,臣的生命里只有他。”
“是啊,是朕把你们绑到一起,但这构不成理由。”
“臣也不知道,起初臣只是觉得他可怜,久而久之这种同情变成了怜惜。即便岳冬曾经说过什么话伤害到陛下,他也罪不至此。求陛下看在他成为傀儡的份上,对他宽容些,他身上也是流着您的血。”
赝品没有回答冬影,可冬影从赝品的眼中看到动摇,他知道他说的话被赝品听进去了。他能为岳冬做的只有这么多。赝品的手罩上他的头,他知道自己大限已到,闭上了眼,他不怕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岳冬。因为这份牵挂,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流出,赝品的手在那颗泪珠滚落时轻颤了一下。
当赝品的手撤离冬影头顶时,冬影的身体歪向一边,赝品用手接住他瘫软的身躯,轻轻放他躺地上。赝品静静的注视着如睡着般的冬影,端详一阵,伸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痕,站起身怅然。“如果朕知道你们会有今日的变化,就不会给你们起名傀儡,这个名字成了让‘主人’接受你们的障碍。”
说完赝品惆怅的离开御书房。莫黑白从帷幔后面走出,他知道赝品临行前的话是说给他听。他看看书房的大门,又瞧瞧躺在地上的冬影,他上前狠狠踹了冬影腹部一脚。冬影在疼痛中醒来,跳起身,吃惊的看着莫黑白,而后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副恍然想起自己要干什么的表情,对莫黑白说:“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也为你感到遗憾。你讨厌岳冬,讨厌我,我都可以理解,可你也要清醒些,你折磨岳冬并不能换来王爷对你的关注。”
面对冬影突来的劝告,莫黑白有些意外但不吃惊。他早就知道赝品没有杀掉冬影的打算,只是要改写五年前他代替岳冬和东方凌鹫定情的事,在这之后引发的一系列情感事件也需要做处理,所以真要抹掉一个人记忆中的某件事也不是那么简单。为了给冬影的记忆做衔接,赝品给了冬影这样的伪忆:冬影从影帝那得来的消息中分析出赝品的用意,他就来替岳冬求情,希望赝品能对岳冬公平些。而赝品让他用性命换取岳冬的自由,冬影同意了,可赝品没有真要他的命,他只是在试探冬影对岳冬在意的程度。
这些莫黑白早就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冬影一醒来就对他说这些,看样赝品还给冬影灌输了其他伪忆做衔接,但为什么是让人这么不愉快的话题。改写记忆的事迟早也会发生到他身上,他比冬影知道的秘密更多,更危险,赝品是不会留下任何祸根的,现在没动他是因为时候未到。就不知那时赝品对待他会不会向对待冬影这么宽容。想到这些莫黑白也没心情回答冬影的话,调头往外走,不料他被冬影拦住问了一句更加揭疮疤的话。
“那时王爷为何会扔掉你?是你做了什么?”
戳到痛楚,莫黑白面子上挂不住,他甩开冬影的手,很不客气的对他说:“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做。”他确实什么都没做。那时他只是一个肉团,他能做什么。他只是觉得被‘主人’捧在手中很温暖,他很激动,他眷恋被‘主人’呵护的感觉,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结果‘主人’突然见鬼似的大叫着弃他而去。
他不找冬影的麻烦,冬影却来招惹他,莫黑白很生气,可走出一段路想起自己侯在这里的目的又转了回来。按捺心中的不满冲冬影说:“现在是你在兵部工作的时间。”
莫黑白催促冬影到兵部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
赝品来到寝宫,他收回持续折磨岳冬的红丝,还他力量和自由。这份得来不易的特赦,加上赝品喜怒不形于色的脸,让岳冬坐在床上不敢轻言妄动。
“有人向朕求情,让朕对你宽容些,公平些。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赝品的问话,能让岳冬想到的人只有‘主人’,所以他如实答了。赝品浅笑一下,也没告诉他对错,换到下一个话题。
“之前是朕操之过急。”赝品坐在床边,牵起岳冬的一只手,见那只手僵硬微抖,说:“别怕,朕不会再那么对你。”
岳冬可不相信赝品毫无条件的承诺,果然赝品还有下文,他说:“朕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朕之前说过的话,朕愿意用李贤的身份来爱你。”话到此赝品不在多言,拍拍岳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