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害怕……很多事……都让我不安……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我搂他入怀,安慰:“是我不好,没考虑你的处境。”
岳冬一定知道我是因为他出走的事生气,才这么对待他。其实我自己也才注意到,诸多的不顺让我莫名烦躁,他的逃离和掩饰成了郁闷情绪的爆发点,我不是真的想和他做那鱼水之欢的事。我让岳冬在我怀中尽情释放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
眼泪不能换取赝品的同情,但在‘主人’这里非常有效,所以岳冬让自己流下更多令人心碎的眼泪。
——
夜幕降临的法斯兰堡,吸血鬼从沉睡中苏醒,一个个蠢蠢欲动。该隐向赝品请示,他们的血不足,需要到外面摄取。赝品准了,并告诉该隐,可以让吸血鬼返回自己的住处。该让‘主人’见的都见了,该表演的也都表演了。‘主人’对吸血鬼的能力出现负面情绪,这些他早就预见,也被他及时平息,但人多口杂,避免再生是非,还是让他们散去。
得到恩准,该隐没有马上下去传令。他睡醒后,他的宠物蝙蝠告诉他有不速之客在他睡觉时到访。该隐知道白和赝品颇有渊源,这次他们又谈了许久,那时他在睡觉,没听到内容。赝品一到这里,他就汇报了白背叛血族的事,赝品对此只说了一句:“随他去吧。”这让该隐十分恼火。他很想知道,白来这里找赝品干什么。他刚问起此事,赝品就提到黎明前他的手下偷偷溜出去,觅食不成还死了一个,让他管好自己的事。听了这话该隐更加气闷,从赝品那回来便打了挑头出去的吸血鬼,问清情况后,知道那些人的装备都是用来对付吸血鬼的。从数量和作战实力上看,是一支有规模的血猎,据他所知,一般群组血猎也就十人左右,这次这么多血猎聚集在一起,恐怕来意不善,该隐让住在那个方向的吸血鬼回家时顺道找到那些人,杀了他们,但不要全部杀死,留下几个活口以便警告人类,他们的行动是多么愚蠢。
吸血鬼们也不愿意和‘主人’住在一个屋檐下。被批准回家,又可以饱餐一顿,吸血鬼们群起而飞,飞向四面八方。该隐也出去了,他要借觅食的机会,会一会白。
该隐的速度比白快许多,就算晚出发十几分钟也能追的上。而白在太阳一落下就立刻离开法斯兰堡,他没想到吸血鬼会在不久后出来,加上他心事重重,飞得也不快,等他发现自己被跟踪时,已经甩不掉该隐。
白的住处在东南,伊斯坦丁堡在东北。这两点和西方的法斯兰堡连成一个不等边的三角形,他要回家找王文宇,所以他的飞行路线无法与威廉他们相遇,但和从南边海岸飞回来的‘主人’恰巧在一条线上。
白发现该隐在他后面时,也感到前方有莫名强大的气场。他居高临下,地面又是平川很容易瞧见地上的情况。前后都是让他不爽的人,后面那个铁定对他没好意,前面的还是个未知数,而且‘主人’本身关系到王文宇的性命,他没过多考虑,立刻降了下去。
岳冬面朝外,头枕在我腿上,人已经平静下来,但身子依旧蜷缩着。我摸着他的头,思索该如何让他放松心情。
我问他:“你是不是很想回到人类世界。”
一直闭着眼的岳冬,微微睁开双眼,视线发直,片刻后声音倦怠道:“我不是人,回不去了。”
“如果你想,就能回去。”
岳冬死气沉沉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及表态,随风而至的白色身影打断他的思路。
白的到来即在我预料之中,也在我预料之外。我察觉有吸血鬼靠近,但没想到是他。早晨刚跟王文宇见过,晚上就遇见白。毫无心理准备,吃了一惊。岳冬猛然从我腿上坐起,白的颜色令他惊愕。
白比白人都白,真如同雪雕出来一般。因为是晚上,他不需要用斗篷的帽子遮住脸,那双血红的眼睛被白色的肌肤衬托的更加鲜艳,甚至骇人。
“你……真的好白。”这是我再次见到白的第一感受,说完立刻后悔,我的评价似乎让当事人不快。
白见‘主人’多年之后的处事态度还是老样子,心情更糟,又见岳冬和他依偎在一起——岳冬只是把衣服合上,之后伤心至今,所以他突然起身衣服散开了,引人遐想。白不明白,难道现在的赝品连这种事也能接纳?
岳冬衣冠不整,白的眼神更像在指控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而事实我们也确实做了,但没做完。想解释,又觉越抹越黑,干脆打招呼岔过去:“嗨!好久不见……”
也许是我的开场白没说好,白瞪着我不发一语,眼见要冷场,随后而至的该隐打破局面。
白瞥了眼该隐,终于对我冷冷的“哼”了一声飞走了。
遭人白眼,我当场傻眼,随后恼火:“莫名其妙。我又没招惹你。”我冲白飞走的方向抱怨。就算我和岳冬真做了他想的事,他管得着吗!
“你看什么!”白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把气出到该隐身上。
被莫名迁怒,该隐自然也不高兴,但见白高傲的态度惹恼‘主人’,自觉是个机会。他说:“我可以帮您教训他。”如果可以他更想宰了白。若是‘主人’也有此意,他乐意成为操刀人,这样事后赝品就不会指责他。
“关你什么事。”
该隐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