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感觉如何?”
我看着被我关入白金打造的华丽笼中的赝品,他意志消沉,面带哀伤。我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是他应得的惩罚。当初他为了扰乱我的判断力,在肖明远带来的酒中做了手脚,否则只靠程天官的药怎么可能影响到我,而那只是个开始,他真正的目的是我再度入梦后,按照他的剧本去做那个凄惨的梦。在梦中,他把我关了起来,为了不让我醒后对他起疑,又不想自己直接当恶人,在梦中他刻意丑化李贤,捏造了一个合欢,囚禁我,羞辱我。虽然那只是个梦,但他的行为已经亵渎了我,如今我把他关进现实中的笼子,他没有为自己求情。自从我道出真相的那天起,他就有了觉悟,他对我犯下的罪行该是全部还给他的时候。
赝品应该后悔,往日所造的孽如今尝到恶果,可现在他有比后悔更很重要的事。他很害怕。他不知道‘主人’是何时看出他的阴谋,将他移植的暗示分离出去,既然被识破,说明他的暗示没有起作用,可‘主人’还是变成现在的性情,这种变化明显是‘主人’自己的觉悟。曾经,他日复一日的期待‘主人’不要在迷恋人类,可他没期望‘主人’不爱任何生物。这种无情不是他想要的。他做过的事,‘主人’全知道,可‘主人’还留着他,不是需要他,而是在报复他。笼子看似稀疏的栏杆,中间布有结界,他连一根头发都甭想漏出去。一旦‘主人’将他弃于这里,他永无自有之日。而比失去自由更可怕的是,他再也见不到‘主人’。其实他已经见不到‘主人’,自从那天起‘主人’就以神自居,抛弃‘主人’这个名字。
神每天都在创造生物。一个附属品怎可超越本尊,他曾经在‘主人’面前引以为豪的能力,如今一文不值,甚至是一种自不量力的挑衅。他制造追眼,神就创造天眼;他制造吸血鬼,神就创造出狼人;他最得意的作品是傀儡,神就将流传在民间的神兽、魔物全部现实化。
“再过两天我的第一批作品就可以完工。为了庆祝这事,我准备了余兴节目,你也一起来欣赏。”
天眼,是一种透视天下的能力,但要让我以外的人看到天眼所见的内容,就需要呈现的载体,而那载体是我用空气中的水凝结成的镜子,我管它叫天镜。天镜中显现出一片银装素裹的丛林,林影交错的画面中有一个红点在抖动。图像慢慢放大,赝品立刻认出里面的人。他眉心蹙动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个人对他有影响力。
白雪皑皑的山林中,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趴在雪地上,迎着呼啸的风雪中哭泣。顺着他身后凌乱的,渐渐被雪掩盖的脚印望去,树林里树木折断无数。那是被无处发泄的悲怨打断,是男人心中伤痛的写照。
威廉王子凭借狼的敏锐嗅觉再次找到岳冬,他变回人类的样子慢慢接近趴在雪地中哭泣的可怜人。威廉不敢贸然上前,他之前有抱住疯狂自残的岳冬,他想给他安慰,却被岳冬视为敌人。岳冬对他的反应只有仇视、恐惧、厌恶,抵死的反抗。威廉不变身根本无法压制住岳冬。可岳冬有被野兽侵犯的记忆,对野兽避之不及又怎会接受狼人的安慰。威廉不想在增加岳冬的痛苦只好放任他逃离,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追随在后面。威廉变成狼人的速度可以一日数千里,但要追上会飞的岳冬还是很吃力。幸好现在是冬季,狂风暴雪迫使岳冬降落。
一连三日不离不弃的追随,威廉见岳冬由最初疯癫状态平稳下来,试探着再次接近。岳冬不在逃离语言上的安慰,这让威廉很高兴,但想更近距离的接触,岳冬还是会戒惧的退避。威廉很有耐心,他要用自己的温柔去修补那颗满目疮痍的心灵。
岳冬无目的的飞行,闯入某个吸血鬼占领的地盘,威廉陪伴岳冬期间遭到吸血鬼的袭击,他首次将狼人的力量运用到战斗中。他惊喜的发现,正如‘主人’承诺的,在狼人状态下,他的獠牙、他的利爪可以撕碎吸血鬼的身体,被他咬过的地方,伤口无法愈合。这个消息很快传到该隐耳中。
时局的变化远远超出该隐的预料,他在城堡中坐立不安。前几日遥远的北方,突然耸立起城堡,因为突然,该隐派人,甚至亲自去查看过,那里的天空笼罩着不祥的气息。城堡外强大的气场逼得他无法接近,他的手下因此无法从中得到任何消息。于此同时,他派去远远监视赝品的吸血鬼没有一个回来,而赝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赝品最后呆过的地方只剩下一片废墟。现在又加上威廉突然得到对他产生威胁的力量,该隐忐忑难安。没有赝品的消息,威廉又对他虎视眈眈。更糟的,手下告诉他狼人的数量在增多。该隐前思后想,自觉不能坐以待毙,决定先发制人。
威廉在实战中体会到狼人力量的优势,欣喜之余也没得意忘形。为了避免寡不敌众,他开始游说强健的男人。就像吸血鬼一样,被他咬过的人都会变成狼人,并且忠于他。如果是在伊斯坦丁,他很容易建立一支狼人军队,可岳冬对他保持距离,不可能跟他回伊斯坦丁,他也无法丢下岳冬一个人回去,只好就近找人。要让陌生人了解他的意图,自愿变成狼人,颇费功夫。
在这期间,岳冬慢慢从沉痛的记忆中回复理智,他能体会威廉对他的友善,可威廉身上野兽的气息令他厌恶,无法接受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