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易,但要记住我只要他们复活,不准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是。”
神在笼子的结界上开了一个小口。赝品从掌心制造出无数蜂鸟,它们从小空钻出,飞出城堡,飞往有傀儡沉睡的地方。蜂鸟到达各自的目的地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期间太虚幻境里也发生了改变。
白的梦魇之花完全绽开,白的身体消失了,梦魇之花化为黑雾溶入幻境中,白的心境出现变化。原本被幸福感包围的他,内心出现动摇。首先,纯白而洁净的天国,没有其他的色彩,就连婚礼从服装到饰品都是白色,虽然天国人崇尚白色,但全白的世界让他感到单调乏味,甚至是一种冷酷。
那些向他道贺的人,每一个对他都很亲切,可始终保持一种距离。他是侍奉神的大祭司,其他天人敬畏他也没错,但这种敬意让他感到孤单。还有,他既然是侍奉神的大祭司,可他对神一点印象也没有。天国的规矩,新人在婚前头三天都要做净身礼,好在当天以最洁净的面貌在神前宣誓,所以他就算是大祭司,婚礼前也不能去神殿。
终于到了婚礼前夜,赝品如往常一样来他这里,说些柔情的话,安抚他睡觉,然后离去。白睡不着,明天就是结婚,互托终生的日子。赝品让他不要担心,可赝品不在他身边时,他还是会不安。白起身决定去找赝品,想和他一起迎来天明。赝品刚走不久,应该能追上。当他看到赝品的身影时,赝品不是往寝宫方向,而是飞向神殿。按规矩,赝品不该在婚礼前去神殿。白好奇,没有出声,驾云跟了上去。捏手捏脚躲在神殿的柱子后,只见赝品跪在一潭清水前。水面一亮,潭水高出地面,在空中凝结成人的样子。因为是水,所以美轮美奂的五官晶莹剔透。白心头一紧,这张脸他好熟悉。那就是神吗?神的样子让他莫名心慌。
洁净的最高境界不是白色,而是透明,没有一丝杂质的透明。赝品为这份纯净着迷。
“明天就是婚礼,你不该来这里。”神的声音温和如水。
赝品平静而痴迷的仰视。“我知道,所以想在还是单身的时候见你一面。”
“你已经确定伴侣,不该说这种话。而且,我是神。”
“我知道,我不该亵渎你。”赝品眉眼间流露着情不自禁。
神也显无奈,随后问赝品:“你爱他吗?”
“我会和他结婚。”
“我是在问你,你爱白吗?”
“我会和他结婚。”
“明天你也要这么回答吗。”
赝品沉默,低下头,片刻后又扬起,依旧固执的说:“我会和他结婚。”
神轻叹一声:“你这那里是结婚的心态,分明是赴死。”
“你说的没错。当白出生的那一刻,就判了我的死刑。如果没有他,我就会成为大祭司,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只能当国王。”
“明日,你要以这种心态在我面前起誓和他相伴一生吗?既然不愿意,为何要接受长老们的提议,你是国王,可以拒绝。”
“长老们的决定,不是你授意的吗。”
“……”
“只要是你的命令,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去完成。我会爱他的,我会努力让自己爱他,就算心给不了他,也会做到让他觉得我爱他,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爱他的。”
白再也听不下去,无声无息的退出去。没回自己的宫殿,沉默的坐在行云上,随风漂流。他想起来了,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赝品爱的是神,所以当他听说长老们决定让他和赝品结婚,赝品又同意时,他即欣喜有惶恐。因为神知道他喜欢赝品,而神也在为赝品的爱慕之情而苦恼,这场婚姻成了解决神的苦恼,和满足他一厢情愿的感情的筹码。在长老宣布这个消息前他和赝品都已经提前得知,那夜他去看赝品。赝品不满意这个安排,可又无法违背神的意愿,所以他喝醉了,把前去探望的他指责了一顿。言辞激烈,他感觉心都碎了,当夜选择离开。因为太过悲伤,他强迫自己忘记,没想到还真的什么都忘记了。浑浑噩噩的游荡到地上,遇见了王文宇。
天人是不和地人接触的。他的出现吓了王文宇一跳,因为没处可去他就和王文宇在一起。天国一天,等于地上一个月。在赝品发现他不见,找到他之前,他和王文宇相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觉得地人也没有天国传言的那样龌龊,这个彩色的世界反而比白色的天国更富有生命力。
白想起自己在地上的那段时间,如梦初醒,立刻驾云溜出天国。青山绿水,花红柳绿,心情顿觉开阔。白找到那片油菜花山丘,一切如故,只是山丘上多出一间小木屋。有人正在那里建篱笆。白认出是王文宇,立刻飞下去。
白有点忐忑。跟赝品走时,他脑子混乱,把王文宇当做陌生人,如今该怎么解释,这人还会理他吗?
白不知如何开口,王文宇抬头见他站在不远处,又惊又喜。“白?”
王文宇扔掉手中的工具,迎上前,向他伸出双手,像要抱他,但又停下,谨慎的观望天空。
白明了,告诉他:“我是一个人来的。”
“真的!”王文宇松口气,再度张开双臂拥抱他。
王文宇不加掩饰的热情,让白心中有些欢愉。“我……”他想趁对方心情好时做解释,王文宇却说:“我知道。你走后我便想通了,你们天国规矩严,各个都很厉害,你那天装作不认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