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赵琅的身体无事, 又看着他安然入睡以后, 豫王就按照施南钺的话,带着何圆和不少人马,径直来了赵荣的府邸。
王府, 书房里。
赵荣在听到下人的禀报后, 就看了一眼戎修诚, 皱眉道:“老幺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如今过来, 定是从那对双生兄弟口中知道了此事,要来找我问责的, 要怎么办?”
他会让戎修诚在今日动手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豫王不在。
戎修诚摸着下巴, 沉吟了一会儿, 突然一笑,说道:“王爷,您别担心, 这豫王爷此时过来的正好。”
“噢?怎么说?”赵荣眼眸一闪, 直直看向戎修诚。
戎修诚斟酌了片刻,不紧不慢道:“王爷,微臣方才便说过了, 您要演一场苦肉计给皇上和众朝臣看,如今有豫王为证,岂不是更加有说服力?豫王向来两边不站,立场中立, 不会偏袒谁,他的话,会让您的这一出戏越发真实,让更多人相信,对您,反而是有利的。”
赵荣听完,仔细想了想,明白过来后,也笑了起来,“不错,这么说来,老幺的确是个很好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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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在外面等的已经有些不耐了,可进去禀报的人还未回来。
他径直往前走,又盯着拦在自己眼前的护卫,脸上满是积攒的怒气。
何圆紧随其后,见状,握紧腰间的剑,低声询问:“王爷,可要动手?”
豫王正要开口,但就在这时,王府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而本来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去的护卫也纷纷被叫走,王府大门敞开。
见状,豫王不由皱起了眉,他犹豫了一会儿,便将自己带来的人马留在门外,只带着何圆走了进去。
他跟着匆匆忙忙的护卫们,刚走到院子,就看见赵荣和一名男子在屋顶对打,男人一招一式之间,都带着狠意,下手毫不留情,招招想置赵荣于死地。
抬起头,何圆看见和赵荣对打的那男人,眼里露出些许疑惑,他探过头,轻声告诉豫王道:“王爷,是戎修诚。”
“嗯?”豫王挑了下眉,又联系之前施南钺的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停下要上前阻止的动作,他干脆就抱着手臂,在下-面安静地看了起来。
赵荣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豫王,于是便在一个近身的动作间,和戎修诚交换了一个眼神。
戎修诚看了,了然地颔首,然后在两人过完招式分开时,他忽然脚尖轻点,又一个转身,在赵荣淬不及防下,往前送了一剑过去。
这一剑,是直直往赵荣腰腹刺去的,赵荣大惊,正要躲开,可已然来不及,于是只好硬生生扭到另一边,躲开致命的位置,但却划伤了整条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衣。
不过赵荣虽然躲开了致命的一剑,但却也被戎修诚挟持了,戎修诚的手握成爪掐住他的脖颈,扼住了他的命门,令他完全无法动弹。
而此时此刻,在下头,已经团团围满了护卫。
被威胁着,赵荣仍是面无表情的,他示意下-面护卫稍安勿躁,淡声道:“戎修诚,你今日是逃不掉的,你若是肯束手就擒,本王还能念在你伺候本王多年,求陛下饶你一命。”
“呵。”戎修诚冷笑一声,他伸出长剑直指下-面的护卫,寒声道:“王爷说得好听,只怕是我一放了您,下一刻就要被他们擒获了吧。”
“你——”
“闭嘴。”烦躁地打断赵荣的话,戎修诚捏着他脖颈的手一点一点加重力道,同时又一字一句道:“别废话了,快让他们全部退开,否则我不过烂命一条,黄泉路上若能让身份金贵的王爷您陪着,即便下地狱也知足了!”
闻言,赵荣的脸色黑如锅底,但却一言不发。
何圆站在豫王身边,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迟疑了片刻,问道:“王爷,您不出手吗?”
听了话,豫王这才回过神来动了动,他抬起脚径直越过护卫走到最前面,扬起头对站在屋檐上的戎修诚道:“放了皇兄,本王能够承诺,让你离开。”
赵荣佯装这时才看见他,拧眉道:“老幺,你怎么在此?”
豫王没有回答,而是懒懒劝道:“皇兄,先保住你的性命要紧,让这些护卫让开吧。”
“……不行。”赵荣的眉头越皱越紧。
“倘若王爷执意如此,那么我就成全您——”见赵荣还不答应,戎修诚又是一声冷笑,他的手上越发用力,直接掐的赵荣险些背过气去。
豫王看了,出声阻止道:“住手!”
“怎么?”戎修诚低头看向豫王,眼神很冷。
豫王盯着他看,稍时,问道:“本王若是放了你,你如何能保证会放过皇兄?你方才可是招招下得狠手,要置皇兄于死地的。”
戎修诚道:“如今我只要离开。只要我出了城,我自会放了王爷。”
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豫王点点头,道:“好,本王信你一次。”话音落下,他便转身,对眼前的一干护卫道:“你们统统让开。”
护卫们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
见他们不动,豫王沉下脸,眼底浮起些许寒意,目光漠然地扫过他们,厉声质问道:“怎么,你们是想让皇兄死?”
“属下不敢。”站在最前头的一名护卫开口,说罢,他便率先放下兵器,退到一边。
接下来,其他护卫也效仿他,纷纷放下了手中兵器。
重新转过身,豫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路,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