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渡在屋内踱了数回,终是被前程远大四个字打动,心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些,若是放在平日,已经够掉几次脑袋了,左右王爷能成事,怕他个鸟,干了!
因道:“这事就依先生的安排,只是有一点,其他人都罢了,涂砚和苏、林那几个小子,且别伤了人,拘起来也就罢了。”
“还是将军行事缜密,我这就吩咐下去,务必把这三个人好生看管着,好吃好喝不怠慢了。”
方先生一时去了,不一时,他身边一个仆人便提了包裹往府衙外去,见了守门的兵士,还笑着寒暄了几句。
“这会儿天色,往哪儿去呢?”
“我们家先生出来得急,衣服拿错了,这不回去换身暖和衣裳来,这要住衙门里呢。哥哥们幸苦,回头我带了热酒来暖身子。”
“呵呵,承你情,回家窝会子罢,想来方先生也不这一时三刻就要的。”
“唉,是,那楼里的翠儿还等我说句话呢,哥哥身上有没有牌子,借我去说句话。”
几个人哄笑开来,其中一人素日吃他酒的从腰里解下令牌,往他怀里一扔:“拿去拿去,明儿早换班,别给我把牌子落下了。”
那仆人答应着乐呵呵的去了。出了这条街,转进一条巷子,走进一家客栈,不一会儿,就一伙计顺着墙根儿悄悄地走入了夜色。
涂砚住宅处,已是戌正,府里的人都睡着了,一阵拍门声把门房吵醒了,他眨着眼迷瞪着问:“谁呀,这么晚了来叫门?”又疑是哪位爷在外头喝花酒没回来,只得忍住气来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见门开了,赔了一个笑脸道:“大哥恕罪,昨儿你家林爷在咱姐儿那落了东西,正跟你家爷说了,叫送过来,烦你给通传一声,给你们叫涂爷传个话。”
还真是爷惹下来的fēng_liú债。门房挠挠头,知道爷们的事儿自己最好的少管,也不敢耽搁,便找人往里边递了话。不多时,涂砚身边近人过来一个,那年轻人把来意说了,重说了一声,是林爷让拿给涂爷瞧的,便把东西教过去,人走了。
涂砚拿到荷包,捏了捏,身边秦钟、苏不沾都在。
秦钟道:“这东西绝不是我的,这人既说是我说的,我又没出府,倒像是有人来传消息。”
“打开瞧瞧就知道了。”苏不沾说着,拿过荷包:“我来开,世子你躲远着些。”
涂砚原是要笑,听了这话倒肃下脸:“别闹,若是真有危险,哪能由你来。”
送荷包来那人道:“爷们都别争了,小的来打开,有什么的呈给爷们看看方是正理儿。”因就拿过东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却见里面是一封信。他把信展开,拖在涂砚眼下。
一时屋内俱寂。半晌,涂砚呼出一口气。
苏不沾道:“真是好大的狗胆,世子,你说这人应不应该信?”
“我们现下在人手里捏着,只能等铭玉的消息,若这人说的是真的,今儿对方就该行动了,我们静观其变罢。”
“秦公子,今儿你也不能出府了,就装病罢。”
第144章
未兴关外十余里地处, 有一片小树林子,洛水的分支流经此处, 在树林里劈开一道小小溪流。林铭玉宿夜奔走三天, 这日黄昏远远便看了到这片林子。因天渐黑了下来, 连日来又极少休息换马不换人,此时人困马乏, 便打算寻个地儿暂歇一歇,再换了马去关下查探妥当, 再找人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