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离弄处理完政事,如往常到萧捷的寝宫就寝,房里留着烛火,离弄招招手,让守在外间的内侍退下。
打开门,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软软的趴在榻上,白皙的脸蛋压的发红,离弄将他的身子放平,又在红印上轻轻揉了揉。
“唔……”手下的人慢慢睁开眼着秋水,眼神涣散。
离唯凑近他的脸闻了闻,果然喝了酒,看样子喝的还不少,醉的这么厉害。
离弄张嘴想喊人进来伺候,又觉的实在可贵,能看到这么乖巧的萧捷,便自己打了水给他擦身子。
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上游走,萧捷定定的望着眼前人,一征过后,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将身上人一把掀开,翻身压上。
离弄傻在当场,大胆二字破口还未出,被萧捷狠狠吻住堵住了他的话。
身上人似乎还嫌不够,在他身上摸摸掐掐,力道之大,疼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却不曾阻止,重来都是无悲无喜的人,难的看到他这幅样子,似乎很高兴。
离弄放弃了挣扎,如果身处上方能让他高兴,他愿意承欢身下。
或许这个人不是不爱自己,只是不愿意承欢,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然而□□过后,真真切切听清萧捷嘴里的念叨,却让他如遭雷劈。
“穆研,我想你。”
第二日离弄便命宰相去找这个叫穆研的人,“找到他并杀了他。”
属于王者的戾气在离弄眼里一闪而过。
接下来萧捷的态度果然好了很多,偶尔的也会和他说话,脸上甚至浮现淡淡的笑意,离弄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敢妄动,每晚睡在一起纯聊天。
日子过得久了,显得乏味,离弄又从宫外寻来几坛烈酒,哄着骗着萧捷喝了,久违的,两人又迎来一场床事。
离弄醒来后,觉得有点头晕,只道萧捷醉后不知分寸,做的狠了,又惦念着早朝,便逞强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就失去意识,再次醒来,萧捷对自己的态度越发亲和,因为自己怀孕了。
渐渐的萧捷嘴里的名字换成了自己。离弄度过了他最开心的日子,那个人对他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时不时还会在他耳边说些动人的情话。
只可惜好景不长,在过了八个多月甜蜜的日子后,不知谁吐露了风声,让萧捷得知穆研的死讯,从此又变成那个清清冷冷的样子,一言不发的待在鸾仪殿,再没有踏出宫门一步。
离弄几乎每日都会在殿外守候一个时辰,等着萧捷见他,直到死去。
今日从鸾仪殿回来,肚中的胎儿便活动的剧烈,疼痛一阵紧过一阵,逼得人喘不过气。
今日怎的如此磨人?离弄让人宣巫医。
由内侍扶着躺上床,更是胸闷发慌,又让人扶他坐起,又是一阵疼痛,离弄抱着肚子,阵阵发硬,离弄知道,他大概是要生了。
他也知道此次生产,估计凶多吉少,除了先祖,男子怀孕一事,闻所未闻,连宫中巫医也知之甚少,更何况先祖也死于难产。
这样一想,又生出些许希望,或许萧捷会愿意见他最后一面,离弄赶紧差人通知萧捷。
离弄静静的等着,几个巫医围着他一脸着急,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从白日到黄昏,又从黑夜到黎明,离弄昏过去醒过来,他早已被阵痛磨得丧失了力气,可是每当他的贴身内侍靠近他的床边,他总能挣扎着醒来,能看到他眼里的星光,在短短的低声话语声中慢慢熄灭,一次次,循环往复。
过了三天后,离弄大汗淋漓的躺着,再无一丝力气,呆呆的望着门口许久后,开口道:“扶我起来。”
几个内侍架着他坐到桌边,离弄在御旨上写道,王后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即日起担任摄政王一职,辅助新王即位。
一个贴身内侍顿时泪流满面,跪下磕头道:“奴才让人请王后娘娘来探望王上。”
离弄赶紧摆摆手,“他不愿意来……就算了,本来就恨我入骨,不想再勉强他。”
几个内侍皆泣声道:“王上。”
“扶我回床上躺着……还有柜子里的那副画,给我拿来。”
离唯打开那副画,画上人一如既往的好看,夺人心魄。
若是知道他这般不负责任,照顾自己只照顾到一半,就不给他生了。
生孩子这般煎熬,又没人宠着哄着,真没意思。
离弄闭上眼,“剖吧。”
“王上。”所有人跪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