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在扬州,天一阁是吃货的天堂,那么引红楼便是玩乐的天堂了。温柔乡谁不爱,软玉温香,佳人在怀,醉生梦死。
引红楼离天一阁不远,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二人一转弯,“引红楼”三个烫金大字在夜幕下熠熠生辉。楼前车水马龙,客来客往,不负扬州第一妓院的名声。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门前揽客,而她们身上的脂粉香在空气中流通,隔得老远也可闻到。
俩人一在引红楼亮相,如二人所预料到的,焦点,他们成了焦点。招客的女子们不由分说扑了上来,俊美男子谁人不爱,虽说她们出身风尘,见惯了大江南北各色各样的男子,可站在她们面前的男子不是平常所见之人可比的,上去吃把豆腐才是正道理。
慕安之看着一群妖艳的女子向他旁边的罂粟公子奔来,他吓傻了。慕大侠在江湖里历练了几年,他去过很多地方,连沙漠也涉足过,唯独漏了妓院。他没有想到妓院的女子比一些江湖女子还开放,和她们相比,江湖离经叛道的女子就该称为大家闺秀了。
等他反应过来,眼里的景象是:罂粟公子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身后还有些没轮上的女子正拿着殷殷期盼的眼神望着他,一股子的怨味。慕安之赶紧跟上去,现在他的身份是罂粟公子的随从,尽职地伴随主人左右,而且他担心罂粟公子会吃亏。
进了里面,慕安之又一次被惊到了。在他的前面是一座台子,是给花魁准备的,台下是一溜的红木椅子,坐满了人,女子银铃的笑声,客人们的放荡,风月场所的淫靡风光尽显。而他所要寻找之人正坐在台下第一排第一个位置,喝着酒。
他快步走过,如阵风,刮过别人的眼前,顷刻,落在罂粟公子的身后。宁静元偏过身,问道:“你去哪里了,到处找不到你人?”
“我,我没来过妓院,初来有点不习惯。”慕安之吞吞吐吐地在宁静元耳边说出了原因。
慕安之口里的热情顺着话飘进了宁静元的耳中,整只耳朵都红了,耳垂有点发烫。
“哦,正常正常,慕大侠是个君子,自是不曾领略过妓院的风景。等下,你不要出声,一切看我眼色行事。”长话短说,宁静元把事情吩咐清楚后,飞快转了过去,他知道他的耳朵肯定红的滴血了。
“铛铛铛”,三声锣响后,“花魁大会正式开始。”龟奴的喊叫,使全场安静了下来。
一位女子上了台,她是引红楼的老板红娘。年过三十的她,丰姿绰约,保养得体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穿着丝绸的衣服,一对sū_xiōng若隐若现,勾得男子们欲火四起,手上不停地在身边女子身上动作,以此来缓解痛苦。
“欢迎各位公子来参加引红楼一月一度的花魁大会,今日楼里推出的花魁在楼内未曾现身过,是我在几日前慧眼识珠刚买下的。所以,这花魁的第一次,价高者得!”
在座的人多是见惯了此种场面的,说到底红娘的一番话不过是为了从他们口袋中多敲些银子罢了。“红娘,你啰嗦什么,银子当然是带足了,你赶紧把人请出来才是正事啊。”起哄声一片。
有了这句话,红娘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忙连声叫着把涟漪姑娘带上来。
慕安之站在罂粟公子身后,一动不动,但明显粗了几分的呼吸却出卖了他的紧张。宁静元依旧摇着纸扇,喝着小酒,不时和旁边的女子说些笑话,笑声不断。
过了会,琴声响起,一曲采莲倾斜而下,令众人耳目一亮。只见台上已经拉起了一块红布,女子的窈窕身影映在红布上,惹得台下的男子们口水横流。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吴侬软语,在女子的歌声中,他们好像回到了六月初的江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莲花别样红。
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回味无穷,大喊着再来一首。红娘怕情况失控,走了出来,“各位公子,不是红娘不近人情,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想听,把涟漪买下想听多久,我也不多说一句话。现在,咱们还是进行拍卖吧。”
春宵夜,在有心人耳中成了旖旎,但在慕安之想来,还不如早点确认那女子是否是林跃儿来的实际。他等了许久,为的就是见那女子一面,是她,把她带回去交差,不是,他还要再想办法找人。
千呼万唤始出来,红布后的女子迈着碎步,走到了台前。果然是个绝色,樱唇小嘴,柳叶眉,螓首蛾眉,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个江南女子。
慕安之一眼便认出引红楼的花魁不是他要找的人,顿时没了兴致。他低着头,想来想去,他应该再去找一趟武林贩子。
“怎么了,那人不是林跃儿?不过,也不会是她,武林盟主的女儿虽不是德容妇工样样皆精的大家小姐,也该知点廉耻的。”
慕安之不接话,他在考虑后面的事。忽然,一声兴奋的叫声把他们引向了热闹处,原来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家公子一掷千金,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戏已散了,咱们走吧。”说完,拉着慕安之的手率先往外走。
慕安之的心思全被手上那只不属于的手占据了,手很白,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