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伯赏有些烦躁与不耐的冲着二子挥了挥手,示意二子将补品拿开,却是连头都没抬。
“少爷,您这样真的不行的……”二子已经不知这是这么多天来第几次的劝告了,奈何向伯赏根本听不进去。
这么多天来,向伯赏就是这样,每日每日的硬逼着自己看书,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休息会,然后继续,就算依旧看不懂也还在坚持的看着,二子瞧着向伯赏的这股子毅力,也有些个唏嘘,您说,您若自以前便用这种毅力去学堂读书,还会有今天这种局面吗?
许是被二子多天来的劝告弄的烦了,加上连日来的心焦,向伯赏猛地发作了,抬起通红干涩的双眼瞪着二子“不行不行!那你说什么行!是!我就是个废材!我就是无能!我污了双亲与丞相府的名声!行了吗?!”
二子被向伯赏的话说的立时白了脸,急忙向前几步来到向伯赏身边道“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向伯赏一把挥开了二子不安的伸过来的手,一拍桌子站起身冲着二子吼道“那你是什么意思!特意来看我笑话的吗?!来嘲笑我的吗?!成!我接受还不成吗?!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向伯赏事事都不如你二子!不如这大少爷也换你来当好了!这样所有人都高兴了!阿爸阿么得了个好儿子!别的人看到的丞相公子也是个好的!我就是不行!我就是残渣!败类!我就是个只会给双亲抹黑的败家儿!我不配做丞相夫妇的儿子!”向伯赏越说越激动,声音也约渐的嘶哑起来。
“少爷……”二子被向伯赏的话,激的瞬间红了眼眶,不是为向伯赏对自己发火或是说的那些个气话,而是对向伯赏话中的自责。
向伯赏却没有停下的声嘶力竭“可是我已经在努力了!我真的已经努力了,只是没用啊!这么多天了,一点用都没有,看不懂的依旧看不懂,我又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说到最后,向伯赏的语气越加的哽咽,直到最后甚至呜咽出声,双拳猛地捶向桌子,身子顺着动作弓伏在桌面上,不住的颤抖,显得激动不已的摸样,让着人看了颇有些心疼。
二子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中那种悲伤心疼的情绪,走到向伯赏的身边,轻轻的拍抚着向伯赏颤抖着的背脊,帮他换换气,随即操着有些变哑了的嗓音说道“少爷,您这次的决心,相信所有人都看见了,也没有人会否认您的决心,这几日您没怎么出屋门,所以不知道,倒是很多的侍从们都来让我给你传个话,请您加油!坚持的努力下去!
只是少爷,您愿意学了是好事,努力坚持着读书亦是好事,可是古人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您的底子不够扎实,整日闷在房中死读书,却永远理解不了书中的意思,而您自己急的也正是这点。
如此,您何不去找个人来教导一下呢?二子才学浅薄,只能告诉您些皮毛,帮不了您许多,您又担心外面人的言论而不想去外面上课,可这实在不是法子,若是您实在不想见外人,那府中其实还有个合适的人选呢啊!只要少爷您开个口,相信定然有人会教您的!”
向伯赏听着二子的话,只当是二子在安慰自己,努力的平复了下心情,重新站直身体,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冲着二子勉励的一笑“我知道二子你是好心,方才我也是过于激动了,说出那番话来,其实我也知道府中有人能够教导我,但是我却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二子其实也知道要向伯赏向筠豆开口求教是有些个难,若不是他和筠豆通过气,估计也会觉得是个难事,但此时,已和筠豆说好了的二子连忙的劝道“为何呢?少爷?就凭您们的关系,最多说些软话也就是了!”
对于二子的话,向伯赏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重又坐了下来“唉…二子,平日看你挺机灵的,怎地突然变得如此看不透呢!我阿爸是满腹的才学,但是阿爸贵为丞相,整日公务繁忙,每天也见不到多少面,难道还要为此特地去劳烦他吗?你叫我怎样开的了口啊!”
“主家的?少爷,我说的人不是主家的!”二子猛地反映了过来,他就说呢,少爷怎么会一下就能够想到筠豆,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
这回轮到向伯赏惊讶了“不是我阿爸?那还会有谁?”
“是少么么!”二子说的悟定,更是用着坚定的目光看着向伯赏。
之间向伯赏愣了那么一刻,随即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扭回头,拿起了原先丢下的书本,继续看“……我要继续看书了,你且退下吧!”
二子无奈的看着明显是在装傻充愣想要无视的糊弄过去的向伯赏,劝道“少爷!您别任性了!少么么虽说年岁不大,但是那肚子里的墨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就好比那日的诗词对子,那个不是顶好的?若是有了少么么给您解惑辅导,那您定然是要比现在自己看好多了的!”
其实按着规矩来说,主人的事,做侍者的是不能过多插话的,但是为了向伯赏好,也为了主家两位保持着的心思,二子都必须多多的劝说几句,反正以着他与向伯赏的感情,这么些话还是能说的。
向伯赏见着二子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也只好放下手中的书,重又将目光放回二子身上,只是那眼神,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