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珵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温柔地像个最贴心的兄长,注意着他的点点滴滴, 关心着他的情绪,像是最贴心的伴侣暖在心窝里。
谷嘉义低头凝视林珵的眼,心里翻腾的爱意像是奔涌的江流,下一瞬就要倾泄而出, 将林珵淹没在那里面。
“阿珵。”我会把能给的都给你……
林珵以为他是被江万和北元绯的事惹得难过了,想伸手安抚,但是他的双手都被谷嘉义箍住, 伸手拍拍他后背,“官哥儿,松手!”
乳名向来都是最亲密的叫法,林珵这般叫着, 谷嘉义就觉得一阵羞意涌上心头。他严肃地板了脸:“不要叫乳名。”
林珵笑笑,“这不是很好听又顺口,在家里,谷大人和你阿娘可是这般叫的?”
“他们都改口很少叫了,若是年纪一大把,还被人叫小孩一般叫,不是很没面子。”谷嘉义道。
“那我是赶上时候了,以后这样叫你不是要生气了。趁着你还小,多叫几年。”
谷嘉义挺着挺高的个子,想不到林珵总觉得他小的原因,也不大好意思问,掩着那点想着因着年纪能得几分疼惜的心思,任由他拉着往楼上去。
桌上上了些菜,江万喝酒之余时不时嚼个花生米,江千脸色也好上不少,坐在那里扒饭。
他吃饭很快,像是不要嚼一般一口接一口,扒完两碗也不过半刻钟功夫,而后像是不放心地看了看江万,对着林珵道:“主子,我去处理江南的信件。”
江万在留在北蛮的时候,就主动退出了江家的暗探。他还是江家人,但身上那些担子都转给了江千,因此自打回了京都,江千也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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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天微阴,有冷风,但是个大楚举国欢乐的日子。
可能和北蛮十年不战,对很多人的生活并不会产生影响,但是那份荣耀和欣喜,还是蔓延在了每一个人心里。那是由血脉和土地衍生的感觉,知道消息的人里就算是街上的菜农,也愿意少收两个铜板来庆祝庆祝,他们诚朴地知道目前的安定是那些人在维护。
而京都的城门大开,两边穿着铠甲的兵卒伫立,他们神情肃穆,铠甲闪着银光,手里很稳,但是细察之下,能看到微微颤动的弧度。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去过定北,和北蛮作过战,又带着遗憾被调离。
风似乎越来越小,太阳也没有出来,黑压压的城门外远处,马蹄声渐起。
马蹄声越来越响,像是轰隆隆的雷声,铺天盖地而来。当头两骑并行,一人黑衣,一人红衣,远远停在城门百米外。
林斌带着一众人马出城迎接,笑容款款,引着北元晨和北元绯入城。
百姓们视线都焦灼在红衣的北元绯身上,轻纱遮了半张脸,露出白皙的面庞和浅色的眼,乌黑的发被风扬起,黑红白交错,美得妖异。
唐开从沿街的二楼挤出头来,对他旁边的少年道:“北蛮来使是个少年和女子?和亲吗?”
谷嘉义站在一群少年身后,看北元绯腰间不忘的长鞭,想告诉唐开不会,却没开口。